李兴抱着木匣不肯上前,嘴里道:“张公公,实不相瞒,这些都是地方上孝敬陛下的礼物,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能值钱的就一些珠宝首饰,那也是给皇后娘娘的,至于旁的都是民间戏本、说本这些东西,给您也是徒劳。”
张苑不满地道:“为了邀宠,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李兴叹道:“并非在下邀宠,而是陛下之前专门召见吩咐下来的……您也知道在下以前掌管御用监,跟地方上一些采办都认识,陛下可能也是考虑到这点,专门传见,问是否有地方上的好玩意儿送来。陛下要找什么,其实在下不是很明白,但既然陛下这么吩咐了,在下只能照办不是?”
张苑正要说什么,李兴又抢白:“张公公,这次是陛下亲口吩咐让送去的,在下没法把这东西转交给您,所以就此别过。”
说完,李兴直接绕过张苑往里走,嚣张的态度让张苑大吃一惊。
张苑本可以将李兴叫住,但他没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这是皇帝直接对李兴下达命令,转交他手不合规矩,甚至可能被对方反咬一口。
“这狗东西,怎么也学得这般傲气了?早前在京城时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在江南来后,他总算消停了……怎么现在要回京城,他又硬气起来?难道是朝中有人为他撑腰?莫非是张氏外戚?”
张苑此时已知晓张氏外戚打压沈氏一门之事,以他的地位,本应是张家拉拢的对象。
可是朝中一直传言说张苑从守皇陵到重归司礼监掌印之位是走了沈溪的门路,暗中把他归为沈溪一党,使得他逐渐失去张太后的信任。
不然的话张苑连姓氏都是张家赐予,又是张太后亲自栽培起来的,更应该被张家人收买。
“他倒是跟张家人走近了……别是这些礼物,也是张氏一门赏赐下来的,若真如此的话,那以后咱家可要防着一点,别我那大外甥不回京城有意避开外戚之争,张家人却蹬鼻子上脸!”
……
……
朱厚照在扬州一连游览五天。
一直到正月初三,朱厚照玩累了,才有离开的打算。
张苑适时进言,让朱厚照早些启程,就算要游玩也可以换下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