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神色难看,皱眉道:“听徐老公爷的意思,是要以敷衍和推诿,在陛下跟前蒙混过关?”
徐俌笑了笑:“怎算蒙混过关?事情总得有个应对方法,只要能让陛下满意,那咱的准备就算充分……既然公公已提过民夫之事,那就不能再将这些民夫归作兵员,或许可以利用地方巡检司兵马凑数,若再加上沿海卫所人马,凑出十万大军不难。”
“那粮草和后勤呢?”张永追问。
徐俌脸上的笑容不减,“征调地方人马基本需要自备口粮,粮草问题可暂时解决,若是能从沈之厚那里再借调一些将领领兵的话……”
张永一摆手:“不可,陛下有言在先,不能劳烦沈大人,原因很清楚,陛下想独自完成此战。”
徐俌面露恍然之色:“那也容易,就从南京兵部调拨人手,帮忙出谋划策,多几个智囊总是好的。老夫手下有许多幕僚可堪大用,张公公有什么人也可举荐一番,一并收纳过来,只要把兵马和粮草准备齐备,那这场仗就可以打……不是说陛下已从沈之厚手上借来人手么?有这些能打硬仗的精兵强将在,何愁不能消灭敌人?”
徐俌说得很轻松,好像什么事都安排妥当。
但张永神色却迟迟没有舒展开,眉头越皱越深,像是在担心什么事。
徐俌道:“张公公意下如何?”
张永苦笑道:“本以为此战准备充分,但现在看来,全都是临时拼凑的人马,连带兵的人都是临时找来的,兵不识将,将不识兵,这场仗……”
徐俌一抬手打断张永的话:“有些事能不提还是别提好……战前说这些丧气话太过忌讳。本来这场战事就是陛下临时想出来的,我等能够配合已属不易,不要平白无故增添烦恼……张公公经历过很多战阵,跟沈尚书久了,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张永叹了口气:“那一应准备工作就交托徐老公爷,咱家只等明日跟张苑和江彬沟通接洽便是。”
……
……
皇宫里,江彬正在跟朱厚照讲述他调查到的宁王谋反之事。
江彬临时受命负责朱厚照手下的情报搜集工作,但显然他不擅长这个,他手下的人手也严重不足,调查到的基本都是民间的小道消息,而不是实地考察,亲力亲为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