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栎唯道:“你是要杀我,还是慢慢折磨我?给一个痛快!这世上最想让你死的人就是我,就当以前的事是我做的,我现在只求一死。”
沈溪笑了笑:“你该不该死轮不到我来说,你一直想杀我,但可惜没机会,不如留着你,看看你以后是否还有更好的机会?你的命是朝廷的,跟我无关!你会跟其它战俘一样,押送到岸上。”
“你就是想折磨我,你是魔鬼!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此时江栎唯除了能说狠话,完全做不了别的。
……
……
回到船舱,沈溪坐在那儿闭目沉思,整个人显得很安静。
云柳站在旁边,静默很久,最后忍不住请示:“大人,回去后是否再派人查之前那些刺客之事?”
沈溪望着云柳,轻轻摇头:“你以为我真的对曾经发生过的事耿耿于怀而责问?我不过是想知道一个答案,其实他已经告诉我了。”
云柳道:“大人,那派人刺杀您的人……是江顾严,还是宁王?或者是张氏外戚的人?”
沈溪站起身来:“是谁,我没法跟你细说,但其实要我死的人太多了,当官这几年我没落下什么好名声,却惹来许多仇家,我的存在威胁太多人,他们想让我死并不意外。若非当今陛下对我信任有加,或许我早就在朝堂销声匿迹,而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
云柳低下头:“以大人这样的功臣来说,朝中文武不猜忌您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陛下恐怕也……”
“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沈溪叹道:“或许这世上最支持我的人,反而是应该猜忌我的陛下……我跟陛下的交情非君臣、师生这么简单,很多事我没法跟你解释清楚。对于一个功成名就之人来说,要想全身而退,最好的方法其实就是激流勇退,只是我不舍得眼前的荣华富贵罢了。”
“大人不是想改变朝堂吗?为何生出退意?”云柳继续问道。
沈溪再度摇摇头:“我要改变的不是朝堂,而是天下,时代,一种秩序,奈何现在的世道不容许我这么做,否则会引来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远不是你我能承受……但我想到一种解决方法,可惜暂时没法跟你说。”
云柳突然间又迷惑了。
沈溪说找到方法,却又说世道不容,前后矛盾,以她的思路显然不明白沈溪到底要做什么,但她隐约又觉得跟沈溪之前说带她走的事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