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不屑一顾,“之前有传言说张苑是因之厚的推选而东山再起,现在不证明只是谣言么?所有的根源还是在陛下身上,当今圣上乃是念旧之人,平时待人接物还算和睦,你有事直接去跟陛下上奏,相信陛下会考虑各方的意见。”
谢迁深深地盯了张懋一眼,失望地道:“既如此,老夫只有与虎谋皮一条路可选了。”
说完,谢迁转过身,有离开的意思。
张懋惊讶地问道:“于乔,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你要去跟司礼监的人见面?你这样可不行,在之厚提出建造新城这件事上,你应该秉承客观中立的立场才对,老早就否定不是什么好事,更不能因此去跟张苑勾连,如此成何体统!”
谢迁气恼地道:“若任由张苑去提,怕是奏疏一上去便有了定论……陛下定下的事情几时收回去过?”
张懋仔细想了下,觉得谢迁所说有几分道理。
当今这个小皇帝虽然在做事上还算有分寸,但大部分时候都是胡闹,而且刚愎自用,一向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过因为每次都有沈溪在背后擦屁股,以至于他登基后做的几件大事最后都变成利国利民的好事。
张懋道:“你去吧,若是能谈妥也好,若不成……老朽大不了陪你在乾清门外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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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懋最后这番话说得相当漂亮,但其实不过是在敷衍,以张懋的老谋深算可不会主动为自己揽活。
朝中虽然文臣武将相互依存,但文官却稳压武将一头,对此作为勋贵之首的张懋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沈溪属于文官中的异类,关键就在于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都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赢得的,几乎所有的勋贵都没把沈溪当作正统文官看待。
故此,对于沈溪的事情,张懋一向觉得不该多干涉,况且现在他还把孙子送到沈溪身边历练,一想琢磨着如何才能跟沈溪打好关系,要是主动去反对沈溪的上奏,便等于是结怨,智者不为也!
谢迁随即去求见张苑,可惜没见到张苑的人……此时张苑已先一步拿着沈溪的上奏去见朱厚照。
张苑在通政司埋设了钉子,现在只要收到沈溪的奏疏,他总能第一时间知道,于是直接去通政司拿奏疏摹本,绕过内阁行事,朱厚照的纵容让他有恃无恐,许多事情他都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一言九鼎。
张苑这次对于沈溪打算造城的事并无太多想法,总觉得这应该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可能会让正德皇帝觉得新奇有趣,他根本就没想过内阁那边反应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