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徐程前去见徐俌,将他知道的消息告知。
“……公爷,情况不妙,城里城外一些武将暗中已跟张永联系上了,守备太监衙门管辖的金吾前卫、金吾后卫等亲军十七卫和城防卫已全面戒严,怕是您能调动的人马不多,若是张永乱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徐程对于局势的把控非常准确,当他发现魏国公府的命令传到城里各卫所如同石沉大海,立即明白现在南京各卫已被外来力量接管。
沈溪没有擅动,但张永在暗中却可能做很多事情。
徐俌道:“本公早就说沈之厚跟张永有勾连,这不是印证了么?若他们敢乱来,本公让他们无法活着出南京城。”
徐程很是紧张:“公爷,今日寅时有朝廷紧急公文传到南京守备衙门,要不您赶紧去皇城看看?”
“不用看了,很可能是有人在陛下面前诬告本公,陛下听信谗言的话……”徐俌心中已有定数,开始有铤而走险的打算。
徐程却道:“公爷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以小人看来这公文很可能涉及南京权力分配,张永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在取得沈尚书支持前就上奏陛下……再说消息一来一回最快也需要五六日时间,哪里会有那么快?”
徐俌望着徐程:“你这是何意?”
徐程低下头,似有难言之隐,但最终还是一咬牙,说道:“现在江南权力分配,还有张永跟钱宁等人是否在陛下面前诬告公爷,以及陛下对此事的态度等等,全系于沈尚书一人之身。公爷昨日派兵围驿馆,便已开罪沈尚书,若不及时做出补救的话……”
徐俌恼火地道:“你让本公如何?本公可是请他到府上赴宴,昨夜更是亲自拜访,对他可谓是低声下气,是他自己不识相……”
“公爷,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徐程苦口婆心地劝解,“本来按照朝廷规矩,您在南京要受南京兵部尚书跟守备太监双重挟制,此外还有协同守备分权……您若想打破位序,就是坏了朝廷规矩,沈尚书很可能以此跟陛下进言,到时就算他不想跟张永、钱宁之流合作,进言也全都对公爷不利。”
经过半宿,徐俌现在也冷静下来了,感觉昨晚做事太过冲动,此时开始后悔起来。
明知道现在张永跟钱宁跟他有芥蒂,很可能会上疏攻讦他,他还跑去开罪沈溪,等于是一手将沈溪推到张永阵营,挖坑自己往里面跳。
徐俌道:“那你说该怎办?”
徐程面带苦恼之色:“若是公爷您现在去跟沈尚书道歉,或许还来得及,很多事应该坐下来慢慢谈,无论如何都要先稳住沈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