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一伸手:“你等等。”
“张老还有事么?”
王守仁望着张懋,脸上尽是无奈和失落之色,在这个问题上他不能说得太透彻……与其说他是来英国公府求教,其实是想告诉张懋,让张懋及一干勋臣明白并非是他在背后搞鬼,一切都来自于皇帝的决断。
张懋道:“接下来你要向谁求教?谢于乔?还是令尊?”
王守仁想了下,最终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张懋看出王守仁的为难,道:“找谢于乔无济于事,军队的事情他本来就不想管,你若是能面圣,跟陛下陈述利弊倒是可行,不过如何面圣却是个难题……你能否以之厚的名义去一趟皇宫?”
显然张懋明白,无论是谁,要见到朱厚照都不容易,除非以沈溪的名义求见,只有见到皇帝这件事才有转圜的余地,否则光靠在宫外活动,事情无法解决。沈溪不在京城,谢迁的话对皇帝来说形同放屁,只能靠王守仁想办法。
王守仁自然知道面圣有多不靠谱,不过他没有直接回绝张懋,毕竟张懋在朝中的地位在那儿摆着,他在兵部任职,以后会多很有事相求。
王守仁拱手行礼:“那在下便尽力而为。”
这话已是王守仁承诺的极限,张懋听到后脸色多少有些不悦,但最后还是幽幽叹了口气:“那你赶紧想办法,实在不行,便让之厚跟陛下进言,此事……老朽认为非常不妥,京师防备怎能轻易落于边将之手?若他们起歹心怎么办?”
……
……
送走王守仁,张懋闷闷不乐。
张懋能感受到问题的严重性。
本来京师防备操纵于张氏外戚之手,但两兄弟好歹是皇亲国戚,与国同休,忠诚方面不会出问题,京师内外事务始终没有闹出乱子,一切都在既有的制度约束下,没逃脱五军都督府的管辖。
但现在情况明显不同。
皇帝登基后几次对外用兵都取得胜利,去年更是取得对鞑靼大捷,有力保证了北部边关的安稳。如今皇帝派出沈溪领军平息中原等处内乱,转眼便要对京畿军权动刀,似乎要将防务完全掌握在手他才能安心,江彬和许泰即将被委以重任便充分释放出这种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