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现在迎亲仪仗已出发半个时辰,估摸着快到沈府了,到了吉时就会把人接进宫来,您不必着急。”
张苑在旁笑呵呵说道,他自己也很高兴,这会儿把自己当成沈家一员,感觉颜面有光。
朱厚照却显得有些毛躁,在乾清宫正殿来回踱步,甚至连身上披挂的红绸带也掉落地上,由小拧子捡起重新跟他披上。
朱厚照道:“朕能不着急吗?上次婚事,是母后跟那些老家伙安排的,朕连发表意见的机会都没有……此番沈家小姐是朕亲自选的,她的人品和样貌都极好……”
皇帝的话,让张苑和小拧子都不敢苟同,旁人不知,二人对皇帝跟沈小姐的“纠葛”却很清楚,他们并不觉得沈家小姐品貌双全,而且新皇后到底只是个小丫头,说样貌不错实在有点牵强。
身子骨都还没长开,脸都还没定型呢,能看出什么模样?
朱厚照这番感慨却似乎是发自由衷,他踱步到殿门前,往远处看了看,有些着急地催促:“人怎还没来?快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再催促一下礼部那边,把拜堂的事赶紧操办好,新皇后马上就要进宫了。”
“是,陛下,老奴这就去。”
张苑或许是觉得在皇帝跟前晃悠不是什么好事,朱厚照焦躁的时候很容易迁怒人,他不想在大喜的日子被皇帝责罚,便主动承揽差事,出去催促,其实是去打探消息,以便把最新情况告诉皇帝,他对加快婚事进度可没什么好办法。
……
……
沈溪府宅。
昨日的热闹已完全平息,流水席也在晚上子时后取消,不但不招待官员,甚至连街坊四邻都没机会前来吃酒席。
当天前来投递拜帖的人不少,不过沈溪没兴趣接见,当日上午他只见了一个客人,那就是谢恒奴的祖父谢迁。
或许是谢迁想起沈溪马上要出京,觉得有些事必须要在沈溪离开前说清楚,而皇帝在婚后一两日很可能会传见沈溪,所以干脆趁着皇帝正在宫里忙活时,主动来见。
此时算得上是沈府最安静的时刻,因为旁人都把注意力放在皇宫那边即将举行的婚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