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他们倒是听懂了,那便是大明地方并没有跟一些人形容的那般民不聊生,只是中原地区闹洪灾而出现叛乱,平乱之所以滞缓,更主要还是因为朝廷赈灾不力。
朱厚照皱眉:“朕早在西北时,便安排人到中原地区赈灾,一直到现在灾情都没完全解除,地方叛乱却愈演愈烈,到今日朕才知道背后因由是什么!”
杨一清对此辩驳无力,不过杨廷和却还在继续死撑,“陛下,不能听信一家之言,民间情况还更应多听御史言官上奏。”
朱厚照道:“民间真实情况如何,朕不想弄得那么清楚,现在朕只知道府库内银子太多,需要拿出一点来用用。”
说到这里,朱厚照的声音提高八度,“朕用朝廷的银子,不会有些人心疼不舍得给,再跟朕说什么为了民生不能花这笔钱吧?”
当朱厚照问话时,炯炯目光锁定杨一清,眼神中的问责之意非常明显,不过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杨一清虽然低着头,却能明显感受到皇帝的质问,他对于很多事有自己的见解,只因文官是以谢迁为领袖,很多时候不得不听从谢迁吩咐行事。
朱厚照见没人回答,冷笑一声:“造船一百万两银子,全都由户部调拨,再拿出二百万两银子来作为赈灾和中原平乱军费,你们有何问题?”
在场文臣武将都不吱声,只有张苑恭敬地说道:“陛下英明。”
朱厚照不屑地道:“朕早就说过,西北一战规模不大,沈先生用很少的人马拖住鞑靼人数十万雄兵,最后更是以少打多获得全胜,最后却莫名其妙花了朕那么多银子……感情只是被你们在账面上闹出个亏损,其实朝廷没亏反而有赚!现在更因此而致民怨沸腾,你们真是……”
朱厚照指着在场众多官员,大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怨责。
因张苑当场点破户部弊政,现在无论皇帝说什么,都没人敢站出来反驳,旁边杨廷和一肚子怨气,但到底他不是内阁首辅,在朝中的地位未必比杨一清高,现在连次辅梁储都沉默不言,他最后只能叹口气,乖乖地低下头。
朱厚照道:“这件事,朕是跟你们商议过的,别回头又有人跑到朕这里来说朕擅作主张!有时候朕自行做决定也是有原因的,你们不做事,朕做了你们还不服气,那就是你们臣子失职!”
终于,朱厚照不再想听在场文武大员跟他说什么,站起身一甩袖便走了,连銮驾都不需要。
众大臣赶紧行礼恭送,但朱厚照根本不在意这些,径直进奉天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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