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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没有送张苑离开,他从花厅内出来,只见很多人都从后衙洞开的窗户向外打望。见到他驻足环视,那些人赶紧缩回身子,回去到办公桌前坐下。
本来沈溪正在后衙主持会议,不过因张苑突然到来,这会儿已然开不下去了,沈溪直接叫人去通知解散会议,各属官返回自己的岗位办事……年后第一天开工,很多事都是按部就班进行。
沈溪再次返回花厅,喝了口茶,吏部侍郎王敞突然走进来,还特地将门关上。
王敞过来坐下,问道:“之厚,张公公为何突然造访?看他好像怒气冲冲,是你做了什么事吗?”
沈溪道:“还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因为我跟陛下建言,还寿宁侯和建昌侯自由……”
在这件事上,沈溪没什么好隐瞒的,王敞听到后不由叹了口气:“果然是你跟陛下提的,那就难怪了,年前你大动干戈,总算将二人拘押,算是小惩大诫,现在还要你跟陛下求情……实在难为你了。”
或许是王敞也感受到沈溪在这件事上属于“被迫”,主要来自于张太后以及谢迁等人的压力,猜想沈溪可能是为了维持朝廷的稳定,才不得已跟皇帝提出宽赦张氏兄弟的建议,所以王敞对沈溪非常理解。
沈溪笑了笑,道:“王老好像对张氏兄弟很有成见。”
王敞不屑地道:“张家人做的那些龌蹉事,明眼人谁看不到?从先皇时便靠着宫里庇护,多次躲过惩罚,他兄弟二人能活到今天已是异数……此番若不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恐怕一个诛九族的罪名逃不掉!”
虽然王敞话说得漂亮,但沈溪却没心思跟他细聊,道:“毕竟案子未最后定性,不好说具体罪名!另外,这件案子从开始就不是由在下主导,不过是陛下想收回他兄弟的军权,防患于未然罢了。”
“也对。”
王敞想了想,最后点头道。
沈溪道:“若他们诚心悔过,将来或还可为朝廷办事,若不然只是领侯爵俸禄平安度日,也算对太后那边有个交待,王老以为呢?”
王敞笑道:“还是之厚想得周到,老夫还能说什么?这次的事,你没让谢阁老出面,便顺利解决,实在是劳苦功高。也不知谢老怎么想的,你最好跟他多沟通,这朝廷上下都希望你二人关系融洽,如此朝廷才能上下和气。”
“是吗?”
沈溪笑了笑,未置可否,但不管怎么说都透露出一种主动缓和矛盾的态度,让王敞有所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