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丕本还想坚持,但见谢迁态度不善,马上服软,低下头道:“那父亲,孩儿想问问您,若陛下真要以沈先生为国公,父亲是否会出面阻止?到底大明除了开国和靖难功臣外,旁人少有机会封爵。”
谢迁摇头道:“为父不会回答这种假设的问题……毕竟事情至今并没有发生,而且为父也不会任其发生。”
“孩儿明白了。”
谢丕行礼,从这番话中他已经知道谢迁所持态度,不会赞同沈溪为国公,肯定要在朝会时想方设法阻挠。
谢迁道:“你明白什么?每天不务正业,就知道打听这些超越你身份的事情……你要知道,现在正是翰苑遴选考核时,若此番考核你成绩不佳,便会离开翰林院,到地方为官,几时能回京城来都说不定……难道你想外放?”
谢丕摊摊手,抱着无所谓的态度道:“孩儿一向认为,只要能为百姓做事,无论在何处当官都可以,就算是外放,孩儿也心甘情愿。孩儿其实宁可到地方历练一番,主持一方政务,也是极好的事情。”
“简直是胡言乱语!”
谢迁一听暴跳如雷,指着儿子的面威胁道,“留在京城才是最好的出路,若你坚持外放……除非是要离开家门,永不再回。”
谢丕一看没辙了,只能乖乖地低下头,不敢再说一句,然后退出书房。
……
……
这天夜里,京城下起了鹅毛大雪,很快天地间便白茫茫一片。
时值小冰河期中期,北方到秋末后就格外寒冷,今年尤甚。
因地面积雪,街道上行人少了很多,百姓都龟缩在家中,只等早市或者晚市时才会走出家门。
沈溪本来留在府中休养,但他并非一直留在家里,偶尔也会暂时外出,不过却不是从正门走,而是从府中后院走地道来到隔壁另一户人家的院子,这里去年就被云柳的情报组织买下来,当作联络站,然后用了大半年时间方才修通连接沈府后花园的地道。
沈溪知道现在暗中盯着自己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留意,此时沈溪更愿意低调行事,今日却不得不外出一趟,因为城中来了他挂念之人。
惠娘和李衿于昨日下午抵达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