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摇头苦笑:“都是些辛苦钱,这中间有一些是宪宗和先帝的赏赐,也有担任御马监太监和东西厂厂督时旁人的馈赠,还有就是经营店铺和农庄的收获……拧公公请放心,这些都不算什么脏钱,有据可考,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小拧子道:“那你给咱家这些银子,到底想如何?”
张永道:“其实拧公公的苦衷,鄙人能理解,朝廷局势多变,将来成什么模样实在难说,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银子很重要,咱家是什么人其实都心知肚明,未来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要找家族旁支甚至那些义子来做,有什么可以傍身?还不就是这点身外之物!等年老后,可以享受享受,临终前别都花完,给小的适当留点儿,他们才能尽心帮咱把后事料理了,这一辈子便算过去了。”
小拧子眉头皱了皱,显然张永说的话触动了他内心某根弦。
张永再道:“无论在朝做了多少事,身后照样一抔黄土,谁能逃得过?这些东西,至少可以让拧公公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哪怕未来有再大的成就,得到陛下信任,就一定能有比现在更好的收获?”
小拧子咬着牙道:“你这是想用银子收买我吧?”
“可以这么说。”
张永一脸平静地说道,“这件事,其实回京城前便说好了?鄙人答应送礼物给你们,不会食言,而拧公公现在似乎是……”
小拧子见到足以让他动心的金银珠宝后,心情逐渐缓和下来,大概觉得自己用未必能到手的司礼监掌印位置换这些金银珠宝能够接受。
张永道:“只要咱家当上司礼监掌印,拧公公至少能得到这里一半的财货,另外日后咱家还会给拧公公送很多礼。”
小拧子瞪着张永:“张公公不是说就这么多吗?”
张永摇头苦笑一下,没有解释,但小拧子已经想到,谁当上司礼监掌印都可以得到更多的财富。
张永担心小拧子可能又要在心中算计得失,赶紧道:“拧公公到底是陛下身边最亲近之人,若离开陛下去当司礼监掌印,必然失去常伴陛下跟前的机会……拧公公觉得自己处理朝事的能力,比得上宫里内书房出来的人?”
小拧子又马上想到之前沈溪对他所说的那些话,再次斟酌起利害得失。
他的心情,从之前的急躁变成平和,没有再跟张永嚷嚷,闭目思索。
张永道:“或许现在见不到沈大人,不过沈大人言而有信,咱家不会怀疑。其实……鄙人当上司礼监掌印后,难道会让江彬有好日子过?”
小拧子睁开眼,缓了口气道:“也是,你当上司礼监掌印,跟咱家利益相通,江彬也会成为你跟咱家共同的敌人,到时候就算你不主动出手,沈大人也绝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