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尴尬一笑,他这才发现在沈溪面前耍小聪明根本就是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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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黄昏时分,鞑靼军中都未有动静。
此时明朝营地内有条不紊地进行轮休,几乎在帐内睡了一天的官兵在饱餐一顿后调上前线,分批次进入战壕,整装备战。其他部队和民夫则撤下来休息,总的来说部队官兵精神饱满,有信心迎接一场血雨腥风的考验。
为了防止鞑靼人偷营,沈溪命令前线官兵在阵地前方一里范围内堆了二十多个火堆,只要鞑靼人发起夜袭,这些火堆就会被引燃。
而在火堆前面一里地内,沈溪派出十多名斥候,在鞑子丢弃的厚盾和铠甲堆下方挖掘出浅坑来,人躲进去,再铺上茅草做伪装。
这些斥候彻夜不能睡觉,只要发现鞑子踪迹,立即拉动附近几个地雷的引线,用连绵不决的爆炸声提醒大明官兵引燃篝火,防止鞑靼人利用夜色掩护靠近。
天亮前,这些斥候会撤下来,由始至终他们都不能乱动弹,避免被鞑子发现。
眼见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下,巴图蒙克依然没召集将领开会,好像忘了他说过的当天要进行第二战的话。
图鲁博罗特到了汗部大帐,只见巴图蒙克正在研究地图,不由走过去问道:“父汗,外面的人已等得心焦,他们想知道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如何才能打好接下来的战事!”
巴图蒙克回身看着大儿子,图鲁博罗特能清楚看到父亲眼睛里密布的血丝,迅即意识到,达延汗此时也在经历内心煎熬。
巴图蒙克叹了口气,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图鲁,你真觉得为父应该坚持下去,必须除掉沈溪才能班师?”
图鲁博罗特道:“父汗,我不认为有任何理由撤兵!难得造就现在的格局,沈溪所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关内明军也已放弃对他的救援,难道父汗想半途而废?”
当图鲁博罗特说完这话,不禁有些后悔,毕竟他这是在公然质疑自己的父亲。
但巴图蒙克并没有怪责儿子,摇头道:“为父在想,之前很多人跟沈溪交战,包括曾经不可一世的亦思马因和亦不剌,但他们最终的结果如何?你也跟沈溪交过手,你觉得在他手里能讨到多少便宜?这一战又有多大胜算?”
图鲁博罗特道:“如果双方势均力敌对战,我们的确不好赢他,但现在我们占据绝对的优势,如果就这么撤兵,那黄金家族颜面何在?以后成吉思汗的子孙又如何统治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