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道:“之前已三令五申不让你做违纪犯法的事情,你却屡教不改,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能承担责任?”
“能出什么事?不就走私些货物么?从外面运货进城,反而能互通有无,让京城百姓的生活更好些……这种事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怪责,反而要褒奖我呢!”张延龄覥着脸道。
这让张鹤龄更加怒不可遏,站起来指着弟弟道:“你若只是运一些货物进城,我不跟你一般计较,但你现在居然调动士兵公然侵占城里商家的货栈,私吞货物……你知道这些商家背后都站着谁吗?简直是猪脑子!”
“这件事已有言官参劾,姐姐派人前来传话,我才知道你胡作非为……你赶紧收手,否则连姐姐都帮不了你!”
“大哥,你说实话,不会是你去告诉姐姐的吧?不然怎么会有人前去向太后娘娘通风报信?”
张延龄有些恼羞成怒,当即指责兄长。
张鹤龄冷笑不已:“怎么,知道怕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姐姐每日都会询问朝廷事务,尤其关心军情。你以为姐姐跟平时一样养尊处优不问外事?如果京城出了什么问题,责任可是要姐姐来承担……”
“你赶紧把侵吞的货物还回去,做点儿私货买卖尚不至于为陛下所恶,但现在你干的这些事情简直是无法无天,就算陛下不在,也很快就会知道你的罪行!”
张延龄脸色阴晴不定,内心羞愤异常。
张鹤龄继续道:“京城如果有人做私货买卖,你可以派人去抓捕,但切不可滥用职权……我已上疏朝廷,说京营为了维持城中治安,不得已对一些不法商贩采取行动,只要弄清楚没有犯罪,一律会发还货物!为兄已为你处理好一切,如果你还执迷不悟,出了什么事由你自己承担!”
“大哥……”
张延龄还想说什么,却被张鹤龄伸手阻止,根本就不想听这个弟弟任何解释。
张鹤龄瞪着张延龄:“你可以回去了,我已经命令京营官兵不得掺和地方事务,尤其不得涉入关系民生的行当……如果你再想胡作非为,那些士兵也不会听从,你可别让为兄为难!”
张延龄恼火地道:“兄长,你傻啊,有银子不赚,想当初咱张家何等奢富,现在呢?银子归了国库,你当我是为了自己?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张延龄大喊大叫,却发现兄长根本无心听他说话,只能起身愤愤然而去。
张鹤龄看着消失在门背后的熟悉背影,恼火地道:“这个弟弟,我没跟他算账他倒先摆起架子来了!哼,张家迟早要毁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