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无险可守!”马永成在旁跟着强调。
王陵之着恼地问道:“没险可守怎么了?在平地上咱们就不能跟鞑子打仗了么?你们忘记了当初京师保卫战,咱们是怎么获胜的吗?”
马永成道:“京师保卫战那是在咱大明地界上,就算地势开阔些,但也有城墙、护城河以及部分民居可做障碍,要是到了草原上,天苍苍野茫茫,四野空旷,管你多少兵马,鞑子四面八方袭来,铁骑突击,只要能扛住沈大人手下火器兵一两轮射击,等到了近处,咱们人数不占先,又没有那么多骑兵和护盾作支撑,这场仗必败无疑!”
马永成行伍多年,对于用兵之道还算了解,虽然王陵之在军中声望很高,但因为没多少头脑,马永成对王陵之这样深得沈溪提拔和重用的将领并不是很看好,因为通常而言猛将都很难独当一面。
王陵之有些不甘心,想出言辩驳却被沈溪伸手打断。
沈溪一抬手:“现在争论怎么打,没多大意义,既然从开始就定下我路人马作为诱饵,那按时出兵就是应当且必须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两条腿跑快一些,进入草原后灵活机动,探查到鞑靼骑兵后适时撤退,等各路人马到齐再展开决战!”
马永成再道:“沈大人,之前咱家一直在外办差,少有跟您争论,不过咱家明白一个道理,战场上一定要扬长避短,这主动出击跟鞑子在草原上交战,本就是暴露短处……据咱家所知,除了开国几位名将,此后我大明再无人出塞攻伐草原部族得胜!”
“如今鞑靼久历战火,留下来的都是百战精兵,咱们跟他们开战,不选择拒城而守,反而主动出击,这跟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沈溪反问:“那以马公公的意思,我们就一直守在城塞内,坐等鞑靼人攻击?如此一来,陛下御驾亲征有何意义?不是维持之前数年甚至数十年对鞑靼人的策略?”
马永成还想说什么,但想到有扰乱军心之嫌,便缄口不言。
众所周知的事情,朝廷主和派不在少数,这次战争是朱厚照和沈溪坚持要打的,谁主张撤兵,就等于是跟皇帝作对。
沈溪道:“本官主意已定,出兵延后两日,定在五月十一,传令三军,以此为准。”
“得令!”
在场将领全数抱拳领命。
张永神色间满是无奈,叹息道:“沈大人可真倔强,谁都没法阻止您的出兵计划,不过您可不能让我等去草原上送死,虽说这富贵险中求,但我等都已年老体迈,实在是折腾不动了!”
“这一战定能获胜,怕什么?”荆越在旁轻飘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