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贤神色犹豫,之前他投奔钱宁不得,只能转投张苑门下,他对钱宁的所作所为非常了解。
臧贤心想:“钱宁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不过只是个锦衣卫指挥使,怎么敢跟司礼监掌印作对?简直不知死活!恐怕只有在当今陛下面前,钱宁才能嚣张起来,换作大明任何一个皇帝,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苑见臧贤不回答,怒道:“怎么,你觉得咱家不可能拿下姓钱的?”
臧贤回答:“张公公请消消气,要对付钱指挥使,公公可动用的手段多得很,现在陛下对钱指挥使很器重,切不可操之过急。”
张苑怒目相向:“你的意思是说,让咱家继续忍气吞声,等他把咱家扳倒了你才高兴?”
臧贤摇头苦笑:“公公切勿动怒,就算钱指挥使再有本事,也只不过掌管锦衣卫部分差事,哪能跟您相提并论?现在他不过是得陛下宠幸,一时嚣张罢了,很多事得往前看,比如说……怎样才能让陛下对他失去信任……”
“这还用得着你来说?”张苑翻着白眼道,“具体怎么弄死他,你倒是说清楚啊!”
“呃……这个……”
就算臧贤有急智,但在这种境况下,让他出主意把钱宁即刻拿下,也算是难为人,正如他所言,钱宁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相对于司礼监掌印简直不值一提,但问题是钱宁有着朱厚照信任,这是什么职务都没法比拟的。
张苑破口大骂:“留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有何用?咱家还不如养条狗……至少狗能看家护院!”
张苑待人实在太过刻薄,臧贤听了这话心里非常难受,“钱宁当初是百户时,刘瑾刘公公都不能把他怎么样,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你让我出主意一下子把他整垮,哪里有那么容易?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张苑道:“之前你找的那些江湖人士,可都跟着来?干脆派人把那小子做了,一了百了……嗯,就在他强抢民女时动手,如此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臧贤大惊失色:“公公,钱指挥使手下众多,平时出门都是前呼后拥,加上锦衣卫里藏龙卧虎,想要刺杀他,怕是不容易吧?”
“那你说咱家该怎么办?”张苑用狰狞的目光望着臧贤。
臧贤迟疑了一下,道:“公公,其实要让钱指挥使失势,最好的办法还是迎陛下所好……就算钱指挥使平时做事有手段,可毕竟初至宣府,人生地不熟,他在迎合上意上能比地方官员更有手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苑皱眉,好像意识到什么。
臧贤叹道:“刚才公公也说了,钱指挥使公然在外掠夺民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