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苑骂骂咧咧,“这次谢老儿发配出京,就是咱家一力促成,好马还不吃回头草,难道要咱家跟他低头不成?此事休得再提……陛下领兵在外,咱家会想办法给姓沈的小子找麻烦,让他不能把战事顺利进行下去……沈家小儿想得胜而归,需朝野齐心合力,但咱家要让他失败,方式多着呢!”
……
……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张鹤龄跟张延龄回到京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点兵马,为押运粮草做准备。
当然二人没想过亲自去边关,就算要去,也不会提前出发,他们会在后面几次运粮行动中选择是否同行,最终会以正德皇帝的旨意为准。
张鹤龄终于松了口气,虽然统调京营的大权没有拿回来,但至少三千营已重新为他们控制,三月初十左右,已有大批粮草开始往宣府前线运送。
“……大哥,你说咱们这么辛苦运粮,朝廷可给过什么好处?别最后功劳都归了旁人,咱们连口汤都喝不到。”
寿宁侯府内,兄弟俩坐下来喝酒,张延龄多喝几杯后又开始发起牢骚来。
张鹤龄没好气地喝斥:“咱们好不容易把兵权拿回来,你还想怎么着?难道你想上下其手,从中贪污一笔,进而导致战事失利?”
“现在可不比从前,咱们是戴罪立功,任何细微的错误都会被人无限放大,若引发陛下反感,什么都完了。”
“为今之计,只有把差事办好,恢复以往的身份地位……这次全赖太后帮忙疏通,咱们得自觉点儿,以后可不能什么都靠太后为咱们解决。”
张延龄不屑地道:“关太后什么事?姐姐是让谢于乔那老东西帮咱们,但现在谢于乔已失势,发配离京,现在京城已变天,张苑分明是第二个刘瑾,想当初他在咱面前跟条狗一样……你看看,现在狗混的都比咱们好。”
“胡说八道,这种话你也敢乱说?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连条狗都不如?”张鹤龄今天心情不错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闻言脱口骂道。
张延龄扁扁嘴,喝了几口酒,又忍不住道:“大哥,咱们只管把粮食运到前线,难道什么都不做?小弟看来,如果只是按部就班运粮,那咱们兄弟想立功丁点儿机会都没有,纯属给他人做嫁衣裳……”
张鹤龄瞪眼道:“本来功劳就跟你我无关,难道你还想上战场拼杀?”
“就算不上阵杀敌,也该委托给咱们什么差事,比如守城之类的……只需要安心守在后方,等战事结束,功劳唾手可得,以咱们国舅的身份,论功行赏时还不得排在前面?”张延龄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