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鉴的声音跟着传来:“于乔,我等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谢迁掀开车帘下了马车,但见除了张懋和何鉴外,国丈夏儒也在,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但还是上前一一行礼。
张懋有些不太理解:“于乔,为何看你神色凝重?可是陛下那边有什么不测之事?”
谢迁尚未回话,何鉴道:“若豹房真出了什么大事,于乔怎会回这里?”
张懋这才释然:“是老朽言语不当……于乔,咱们进去好好说说?”
谢迁一摆手,叹了口气道:“今日的事情,让人疲累不堪,这都已经快五更天了,再过会儿都要天亮,诸位若是没什么要事的话,可以先回府,今日京师应该不会再出什么祸事了。”
张懋笑道:“原来果真没事,怪不得于乔你会回这里来,是想早点儿休息吧?那老朽就不打扰了……”
说到这里,张懋便打算带着夏儒离开。
谢迁行礼:“恭送二位。”
何鉴跟谢迁一起送张懋、夏儒离开,看着二人马车走远后,何鉴才若有所思地问道:“于乔,你怎么是这气色回来?莫不是我等离开后,你跟张公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谢迁突然问道:“世光兄,你认为张苑有无成为第二个刘瑾的可能?”
平时谢迁对何鉴就算有所礼重,也不会以“世光兄”称呼,何鉴话刚入耳便知道谢迁是以朋友的身份商议事情,而非以官员的身份,算是私下里的探讨。
“进去说话吧。”何鉴抬了抬手,二人进到院子,等四下无人后,何鉴才叹道,“张公公近来的确有些不可一世,对于朝廷各衙门也开始插手,跟他刚进司礼监时谨小慎微的情况大相径庭。”
谢迁脸色阴沉:“这也正是我担心之处,由始至终,他未对陛下的情况有正面描述,但显然是陛下令让他出来接见朝臣……那他为何要刻意隐瞒?”
何鉴有些紧张:“难道是陛下伤情严重?”
谢迁摇头道:“若如此的话张苑断不会出来见朝臣,那时就连陛下自己也会思虑皇位稳固的问题,岂能随便打发朝臣回去?你看之厚离开时的轻松和淡然,他应该是提前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