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微笑着点头:“那便让家中下人带伯虎兄过去……在下还要养病,不能亲自引路。”
“不必,不必!”唐寅笑得合不拢嘴。
虽然没谋得职位,但至少把住宿问题给解决了,“长安居大不易”,他知道京城安个家有多难,来京一趟他的钱就花得差不多了,住客栈几天钱包眼看就要见底,现在有了免费的居所,怎不让他欣喜若狂?
……
……
唐寅回到京城,暂时没有得到沈溪器重。
准确地说,此时的沈溪根本不需要唐寅这样虽然有头脑但却喜欢自作主张的幕僚,他需要的是马九、朱鸿和王陵之这样能帮他做实事的帮手。
在沈溪看来,唐寅是个狂生,虽有才,但绝对不是治国的大才,且桀骜不驯难以驾驭,反倒是那些通过科举进入朝堂的人,进入到体系内,为了身家和前途,会自觉地遵循朝廷的典章制度行事。
循规蹈矩不一定好,但至少不会出差错。
沈溪这几天称病在家,基本没见什么人,但朝中却因沈溪不在,形势发生剧变,问题就在于谢迁没有沈溪的支持,难以压住朝中那些牛鬼蛇神。
谢迁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填补阉党革职后留下的朝廷官缺,他觉得自己公正廉明,其实还是存有私心,他的想法就是启用那些被罢官的老臣,这跟朝中受刘瑾拔擢的一批在职大臣的利益发生剧烈冲突。
谢迁被委命暂时打理吏部,但涉及六部官缺,需要皇帝御批审核,以前走的是通政司、内阁、司礼监这条途径,但如今司礼监掌印出现空缺,使得谢迁把奏疏呈送上去后,几天都没得到批复。
不是朱厚照不同意,而是他根本就没看到奏疏。
朝廷在运转上出现问题,导致重大事情无人做主,内阁始终只是皇帝的顾问,无法自作主张,而司礼监没了管事的掌印,也不敢随便下朱批。
谢迁几次找戴义问询,想搞明白内阁呈送的奏本如何处置以及朱厚照批复情况,都没得到具体答复。
这天谢迁再去司礼监质询戴义,依然得不到答案,回到内阁后大发雷霆。
“……这朝廷,难道已完全陷入瘫痪状态,连基本的官员任免都无法进行?除了之前陛下安排的六部部堂,剩下的官缺就这么空着,不需要人来顶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