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去兵部衙门走了一圈,大致检查了下,有王敞和陆完这两个能人在,兵部基本不用他费心,作为一把手最多只是了解一番,做到心里有数。
随后沈溪去了刑部,准备将涉及阉党案的所有卷宗悉数调走,而目的地正是他的府宅。
刑部尚书何鉴亲自出面接待沈溪。
何鉴对于沈溪的到来未显得太过惊讶,毕竟之前宫里已派人传旨,通知将此案调沈溪负责。
“……沈尚书,案宗数量不少,若全部带回贵府,若其中有遗失,不知如何是好?不如留在刑部衙门,你有时间的话尽可过来审阅……”
何鉴打定主意站到谢迁一边,虽然他曾是沈溪属下,但现在同为部堂,而且他才是主管刑狱之人,不需要每件事都听从沈溪安排,尤其听沈溪要把公文带回私人府宅,何鉴更觉得不合适。
沈溪咳嗽两声:“留在刑部衙门不是不可,但在下仍在病中,只能先把卷宗带回去看,若没有太大问题,送回来也不迟。”
沈溪态度坚决,就是要把卷宗带走,而不是留在刑部。
这件事朱厚照已安排他全权负责,何鉴失去主导权,沈溪把卷宗带走不是想给何鉴出难题,而是他觉得自己在处置阉党态度上跟刑部这边明显不同,不如把卷宗调走,免得有人背后自作主张。
何鉴最后还是点头,算是认可了沈溪这种行为,随后道:“不知之厚你准备如何处置阉党案几名重要人犯?听说陛下准备将这些人下到刑部天牢之中。”
之前算是公事上的交涉,而现在更接近私下商谈。
何鉴并不想跟沈溪彻底撕破脸皮,他年岁大了,不想牵扯进谢迁和沈溪间的斗争中,他的主要目的是想维持个中立的态度,最好是能充当和事佬,让谢迁和沈溪的紧张氛围能有所缓解。
沈溪道:“之前陛下有言在先,除了贼首外其余之人皆不问罪,只是降职或者革职,在下为人臣子,总不能违背陛下的圣旨。”
“也好,也好。”
何鉴作为温和派的代表,觉得沈溪所言很有道理。
到现在何鉴也没能理解,为何谢迁态度会那么强硬?但何鉴隐约又感觉到,谢迁在处置阉党老臣的问题上,也没有那种非杀不可的态度,否则不可能主张营救焦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