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义也道:“张老公爷贵人事忙,请自便……陛下经常在咱家面前提您的大名……”
这话更多是恭维,张懋知道朱厚照平时忙着吃喝玩乐,不知这戴义是否有机会面圣,说话显得太过虚伪。
但张懋没有揭破,笑呵呵出了小院。
等张懋上了轿子离开,戴义才催促:“谢阁老,要不咱抓紧时间出发?陛下之前可没跟北镇抚司衙门那边打招呼。”
谢迁一听急了。
诏狱内已死了个张彩,稍微一耽搁就有可能会出第二条人命。谢迁现在最担心的是虽列入阉党名录但没有重大劣迹的老友焦芳被迫害致死。
“戴公公请引路!”
本来谢迁应换上官服再去,但急着救人,顾不得别的,着一身素衣便去了。
戴义身后除了几名太监外,尚有十多名侍卫,谢迁这边没跟什么人,只是让何鉴一起,迈开大步就向北镇抚司赶去。
戴义提醒道:“路途遥远,谢阁老和何尚书还是乘轿为好。”
“不必不必……哎呀,不对,怎会选择步行?如此岂非耽搁得更久?来人啊,准备马车……快快,准备马车!”
谢迁随口应了一句就反应过来,慌忙向下人打招呼。
谢迁跟何鉴上了马车,戴义单独乘坐一车,等马车启动,几名太监和一众侍卫拔足跟上。
车厢内,何鉴好奇地问道:“于乔,你为何心不在焉?”
谢迁叹道:“事情一下子全摆在眼前,思绪凌乱所致。”
何鉴道:“于乔是在为之厚的事情烦忧吧?其实之厚做事都以朝廷社稷为重,并未有何不妥之处……只是有时候你对他的要求未免太过苛刻,他这样的年岁有如此成就,你还奢望什么?总不能指望他一步登天吧?”
“一步登天?怎么是天?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到六部尚书,还想继续向上升?”谢迁气恼道,“有时候觉得,他真该受一点挫折,否则行事越发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