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刘瑾感染,在场大多数人都跪了下来,连张彩和曹元也都下跪,唯独沈溪和杨一清没有随大流,在二人看来,眼前这一幕就跟场阿谀谄媚的闹剧一般。
“免礼免礼,朕都说免礼了。”
朱厚照虽然催促众人起来,但脸上的笑容显而易见。
可见平时这位皇帝对于这种恭维话没什么免疫力,等众人起身后,朱厚照目光落到沈溪身上,点头道:“沈尚书,好些日子没见,上次见面……朕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
刘瑾往沈溪身上瞄了一眼,脸上依然挂着自得的笑容。
沈溪心想:“你这作皇帝的也是记性不好,上次见面正是在朝堂上,我站出来弹劾刘瑾,你回护有加,最后的结果就是我被发配到宣府……年纪轻轻就老眼昏花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沈溪正色道:“微臣往西北大半年,除安稳地方军务外,再就是领兵平息叛乱,但在微臣率军抵达宁夏镇前,叛乱已被平息,此战功劳应为杨中丞和地方军将所有……”
毫无征兆和来由,沈溪一上来就奏报军功,而且言明首功跟自己无关,如此一来不但朱厚照没料到,连刘瑾都很意外,刘瑾从来都是拿自己那套去揣度别人,心说:“沈之厚居然如此豁达,轻轻松松便把首功让出去了?如果他要争取的话,怕是没人能跟他竞争。”
朱厚照脸色稍微有些尴尬:“沈尚书,关于军功之事,到宴席上再说,先陪朕在宫市走一走,感受一下不一样的市井之乐。”
“对,对!”
张苑蹿出来,眉飞色舞地道,“陛下为今日赐宴,已准备多时了。”
他不站出来还好,这一卖力表现立即遭致很多白眼,尤其是刘瑾,皱着眉头想:“这狗东西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打发他去做事了么?”
朱厚照一摆手:“沈尚书,诸位爱卿,请吧?”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正德皇帝把沈溪摆到了最前面,但其实在场文官中地位最高的乃是吏部尚书张彩,但张彩对自己的分量掂量得很清楚,知道朱厚照对自己没多少欣赏,不敢跳出来争夺什么。
“请。”沈溪做出请的手势。
朱厚照看了在场几位,突然有些好奇:“对了,怎没见谢阁老和焦大学士他们?今日赐宴没请吗?”
刘瑾立即想起朱厚照派出去发请柬那些人,多数被他拦了下来,赶紧解释:“刚得到消息,谢阁老等人说正在病中,今日不便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