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函不是沈溪亲笔所书,但行文风格却是沈溪无疑。
“为何不是他亲笔所书?”谢迁抬头望着云柳问道。
云柳回道:“如今朝中危机四伏,大人怕消息泄露,所以只能以密文传送书信,由卑职对照密码本翻译过来,再才将书信整理后送至阁老处。”
“呵呵!”
谢迁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摇头轻叹,“这倒是他一贯的行事手段……要说不是他设计这一切鬼祟手段,老夫都不信。”
或许是觉得在沈溪手下面前说这话不合适,谢迁又道:“那他除了安排送信之事,还做了什么?”
云柳道:“大人又以另外密文对卑职做出安排,让谢大人可以调集京内钱粮,为陛下所用。”
“他倒是准备得挺充分……不过也对,刘瑾之前屡次作奸犯科却始终屹立不倒,就是因为帮陛下打理钱粮井井有条,若想让刘瑾下台,只有找到替代他之人。”谢迁道,“那他可有说过如何把宁夏镇叛乱细节,呈递陛下所知?”
云柳摇头:“大人并未提及。”
谢迁皱眉道:“以刘瑾为人,岂能让陛下知道安化王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发动叛乱?只怕刘瑾连叛乱之事,都不会跟陛下呈奏。”
云柳道:“大人似乎是说,谢大人您有办法让陛下知悉。”
“这小子……”
谢迁差点就要破口大骂,但后面的话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谢迁心想,老夫跟小拧子有来往之事,属于绝对机密。但这小子就算人不在京城,也能分析得头头是道,他分明是想让老夫通过小拧子把话传到陛下耳中。
转念又一想,谢迁更加为难。
若把安化王谋反的细节让小拧子说出来,刘瑾岂能不知?
云柳见谢迁陷入沉思,不敢打扰,默默地在旁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