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拿到附有内阁票拟的奏本后如获至宝,他知道当晚去见朱厚照无法如愿,所以赶在第二天一大清早面圣。
朱厚照经过一宿荒唐,正困倦不堪,听说刘瑾来了,有些不耐烦。但想到刘瑾呈奏的是关于钟夫人和地方民变之事,只能强打精神、哈欠连天传见。
“……陛下,这是地方和六部上呈奏本,请您阅览!”
刘瑾不想主动攻击沈溪,直接把地方和六部攻击沈溪的奏本呈上……这些奏本全都针对沈溪,无中生有,极尽造谣之能事,几乎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沈溪到地方后什么都没做,却被诬陷为大力推行改革,短时间内激起民变。
朱厚照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随便挑了几份奏本看过,这些奏本行文都差不多,多采用白话文,浅显易懂。
“沈尚书才去地方一个月,就惹来这么多麻烦?难道是有人故意想借沈尚书去宣府的事情做文章,寻衅滋事?”
经过一晚,朱厚照有些回过味来,毕竟沈溪去宣府的时间太短,就算要施行什么改革,从制定、颁布到具体执行,一个月的时间也未免太过紧凑了。
刘瑾强词夺理:“宣府本在陛下恩泽沐浴下,一片太平……陛下难道忘了去年鞑子犯境后您所布仁政?若非沈尚书到任后改变既定政策,横征暴敛,宣府百姓怎会造反?”
朱厚照皱眉:“事情发生太过突然,让朕冷静一下,整理整理思路!”说完,他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掐着额头两边的太阳穴,闭目沉思。
过了半晌,朱厚照突然睁开眼问道:“地方民变之事朕已知晓,钟夫人那边又是个什么情况?”
刘瑾愣了一下,这思维跳跃也太快了点儿吧?随即他便反应过来,朱厚照对于地方上所谓的民乱根本不在意,更在乎朝思暮想的女人。
“回陛下,钱千户派人传话,说是会在半个月内回京……”
因为刘瑾根本没跟钱宁沟通过,事实上他也没机会见到此时仍在辽东的钱宁,只能随口乱编。
当然为避免露馅儿,回头他会派人跟钱宁打招呼,若没找到钟夫人他也不惧,反正说是钱宁呈奏的,出了事抛出钱宁顶缸即可。
“什么?还需要半个月……朕一天都等不及了!”朱厚照皱眉说道。
刘瑾不想谈太多关于钟夫人的事情,有意引导话题:“老奴一定派人催促钱千户早日回京……至于宣府之事,不知陛下要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