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没想到这招会管用,见钟夫人反应激烈,心中一松,这下终于知道该向那个方向使力了。
钱宁一脸阴笑:“钟夫人,我就直说了吧,本人乃锦衣卫千户,莫说我主子,便是我看上你,想将你强取豪夺带回府上,你丈夫也只能认命,甚至还得八抬大轿乖乖地把你送上门,否则就是家破人亡的结局。何况现在是我的主子看上你了……想必你已经知道这位朱公子是什么人了吧?”
钟夫人怒道:“能调动地方官府,甚至一省布政使司衙门亲自出面,不是皇帝,又会是谁?”
看到钟夫人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模样,钱宁有些发憷,心想:“这女人性子如此刚烈,她见到陛下后,不会公然行凶吧?”
钱宁不动声色,继续道:“既然知道是当今陛下,就更不应该反抗,不单是为了你自身荣华富贵,更是为了你的家人。”
“或许陛下不会亲自做一些事,但我们做臣子的,要为陛下喜怒哀乐思量,你若再寻死觅活,不肯配合,那我就只能拿钟家人甚至你娘家人开刀……”
“你!”
钟夫人银牙紧咬,几乎有一股杀人的冲动,但面对眼前这个不按常理出牌且掌握家人生死的恶魔,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候生命已不是那么重要,在钟夫人看来,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夫家和娘家人的性命,觉得正是因为自己出来抛头露面导致两家遭逢劫难,要是她撒手而去,连累两家人遭殃,于心难安。
钱宁微笑道:“朱公子已在前面客厅等候,你赶紧梳洗好出去,现在是用你一人之命,换你夫家和娘家两家人的命,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你若不识相的话,休怪本人出手无情,到时候你夫家和娘家都会被诛灭九族!”
钟夫人之前一心求死,但被钱宁以家人生命威胁后,不由踟躇起来。
如果只是她自己,大可不管不顾,人死了一了百了,但涉及两家人的生命,便由不得她任性。
贝齿狠狠地咬着下唇,一直到嘴角溢出鲜血,她也没感觉到疼痛。
钱宁见这招很好使,继续威胁:“别忘了你的孩子……钟夫人,难道你想让你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随你一同殒命?”
钱宁说到孩子的问题,钟夫人彻底失去挣扎之心,闭上眼,脸上满是绝望,眼泪从香腮滑落而下。
“你们简直不是人,做的都是禽兽不如的事情!”钟夫人骂道。
钱宁得意洋洋,并不介意别人骂他,自打在朱厚照身边当差以来,人神共愤的事情他不知道做过多少,对于旁人的指责,并不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