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黑着脸,不言不语。
沈溪接着道:“之前多少人向陛下进言,甚至先皇也都劝导当今陛下勤学勤政,可现实如何?陛下乃孩童之身,贪玩好耍乃天性,且身为帝王不受约束,该如何摆脱诱惑?阁老是否准备再去进言,然后吃一次闭门羹,让刘瑾和钱宁等人奚落?”
谢迁打量沈溪:“之厚,老夫怎么发觉,你行事跟刘瑾一般,急功近利不讲后果呢?”
“不!”
沈溪断然否认,“我跟刘瑾不是一路人,他巴结陛下,为的是自己的利益,可以做到陛下杀他,他还要磕头谢恩的地步,因为他的一切都来自于陛下赐予,而我却不同,我是朝官,通过科举入仕,行事秉承原则,那就是遵从儒家礼仪,若刘瑾被赶下台,我不可能像刘瑾那样哄着陛下,让他继续吃喝玩乐,所以我永远成不了刘瑾!”
谢迁道:“你的确成不了刘瑾,但刘瑾再危险,也不过是个宦官,掀不起太大风浪,但是你……若你大权在握,那大明就有可能面临改朝换代的风险!”
因为说的话实在太过大逆不道,谢迁话一出口,兵部大堂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就在二人试图找话题化解当前尴尬的场面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沈尚书,英国公和寿宁侯求见。”
沈溪道:“知道了,引他们到偏厅等候,本官迟些时候便过去。”
“是,大人。”
门口的兵部司务闻言退了下去,接待张懋和张鹤龄去了。
谢迁皱眉:“他二人来作何?”
沈溪神色镇定自若:“五军都督府的人来能说什么?无非是问询征调兵马之事……阁老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要特意问我吧?”
“哼哼。”
谢迁冷笑不已,“你才在中枢为官几天,怎么可能对所有事情都了若指掌?若真跟你想的那般容易,反倒是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