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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胡闹!”谢迁见到沈溪和熊绣后便吹胡子瞪眼,骂刘瑾时不带一点留情面。
“一个阉人,居然把如此大功堂而皇之窃为己有,难道当今天子昏聩至斯,连此乃兵部策划,前线将士浴血奋战方才取得大捷都不清楚?”
当着焦芳的面,谢迁没有留任何余地。
沈溪忍不住看了焦芳一眼。
这会儿焦芳显得很尴尬,毕竟这位内阁排序第二的大学士是刘瑾的人,在朝中地位不低,但为了权势却放下尊严,让人不齿。
不过焦芳到底是翰苑出身,顾及体面,不会跟刘宇那样完全投靠阉党而全无底线。
沈溪道:“兵部的确不知此事,而看似……刘公公也并不是要将全部功劳据为己有,只是替前线将士表功而已。”
谢迁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得边关取得一场拿得出手的胜利,你这兵部尚书功劳理应最大,难道你不想争取?”
沈溪笑道:“阁老说错了,功劳属于边关将士,在下留守京城,只负责跟陛下提出行动方略,原本是要诱敌深入,谁知计划出现一定偏差,战事提前发生……以在下所知,此番功劳主要在于调度有方的宣大总制李督抚和隆庆卫指挥使李频,在下可不敢居功。”
熊绣黑着脸说:“沈尚书客气了,这次功劳,应该是兵部的首功,谁都拿不走!”
虽然熊绣看不起沈溪这样幸进的后起之秀,但奈何现在沈溪是朝中对抗刘瑾的中流砥柱,身上凝聚着熊绣报仇的希望,再加上沈溪这个兵部尚书还是他的直属上司,熊绣回来后对沈溪客客气气,从来都没忤逆过。
这会儿当着沈溪的面,熊绣说话没有丝毫顾忌。
谢迁道:“之厚,老夫知道你以前立下赫赫战功,这小小的功劳或许不放在眼里,但你别忘了,你以前的功劳,都是在地方督抚任上获得,那时先皇在世,情况不同,如今已经是正德朝,所有人都想在陛下面前表功,你也不能置身事外……这也是为陛下出谋献策,以及兵部将来在朝地位考量……”
焦芳皱着眉头道:“于乔,既然之厚不想表功,你又何必难为他呢?”
谢迁虽然平时憎恶刘瑾,但对焦芳还算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