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之下让沈溪给利用了。
沈溪再道:“至于御驾亲征之事,系由陛下亲自提出,本官并未作任何指引,甚至本官还帮刘公公你劝阻,你不会忘了吧?”
刘瑾怒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明知陛下脾性,知道有这种事,自然会提出御驾亲征,你没有全力阻拦,那就是你的过错。”
沈溪摊摊手:“是否有错,不是由你刘公公来界定!刘公公若认为本官做事不妥,大可去有司衙门告状,或者直接跟太后说及,看看太后怎么认定此事!”
“你!”
刘瑾怒从心头起,之前朱厚照严令不得告知张太后,而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三人,一旦泄露出去,必然是沈溪和他之间有人泄露,调查面实在太窄,他可不敢随随便便说什么。
指望把这件事栽赃沈溪很困难,因为张太后长居深宫中,说是沈溪透露给张太后知晓,朱厚照定然不会相信。
甚至刘瑾还要防备沈溪趁机把这件事告知张太后,若张太后找朱厚照问责,朱厚照肯定会怪罪到他头上。
不管刘瑾怎么想,这件事的主动权都在沈溪身上,他感觉自己非常被动,想继续说什么,沈溪却懒得理会,径直往奉天门去了。
刘瑾没有死心,一路追着沈溪骂,就好像泼妇骂街,刘瑾心里有小算盘:“我就这么骂,说不定路上有大臣听到,把消息传出去,那时只能说是我跟姓沈的小子交谈时不小心被人听到,那就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沈溪好像知道刘瑾的心思,加快脚步没有跟刘瑾多作纠缠,刘瑾一路从乾清门骂到午门,说来奇怪,一路上一个大臣都没遇到。
刘瑾这才想起,当天没有午朝,大臣中只有六科、詹事府和内阁大学士有可能在宫中,但这会儿是下午不着饭点时,没到散工时,皇宫内怎可能会有大臣来回走动?
骂得累了,刘瑾又“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沈溪用体谅的口吻道:“刘公公可真是好耐性,居然一路都在言语,放本官身上,本官可做不到。”
刘瑾骂道:“你个猴崽子,生儿子傻逼儿……咱家骂你个没娘养的东西,在咱家面前装什么孙子?”
沈溪听到这些骂人的言语,不由笑了笑,无奈叹息:“宫人始终是宫人,想生儿子都没办法。就算飞上枝头,还是麻雀,始终成不了凤凰!”这话说出来,带有极大的挑衅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