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气呼呼地责备:“屠尚书,给了你两日时间,都未查清楚事情真相,难道认定此案乃刘瑾所为真有那么困难?”
屠勋无奈地道:“于乔,听你意思,此事一定系刘瑾所为,而不能是旁人犯案?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判断,但一切都要讲究证据,现在连一个案犯都没拿到,罪证全无,匆忙下如何定案?”
谢迁道:“已经确定有兵丁参与,京城人马就那么几路,包括京营在内,哪些人跟刘瑾关系密切,难道不是一清二楚的事情吗?刘瑾曾执掌三千营,从这点着手调查便可!”
屠勋非常无奈,现在谢迁认定是刘瑾派人纵火,这让他这个刑部尚书非常难做。
“一切还是要讲究证据,于乔,你最好放下执念,心平气和待之,如此才不会被仇恨蒙蔽眼睛。”
“你可有想过,你即便拿到证据,也无法让刘瑾服罪,毕竟没有人员死伤,很难将之绳之以法。”
谢迁满面愠色:“一个内监,不过四品官,居然敢派人对朝中二品大员家宅纵火,如此还不能定罪?如今便是市井三岁孩童,也知是刘瑾所为,你为何如此执着,非要以证据办事?”
屠勋苦笑道:“就是因为世人都知道是刘瑾所为,这件事才显得蹊跷,如此做法不是让天下人都怀疑他?堂堂司礼监掌印,会做出此等不智之事?”
谢迁咬牙切齿:“或许这与其飞扬跋扈惯了有关,根本就不惧朝野抨击……你忘了他是如何为难我等文官?他现在行事早已不择手段,甚至可说无法无天,此番若无老夫入宫面圣,或许又要被其逍遥法外。”
“老夫绝对不会让此等权阉继续为所欲为,老夫要让他知道,朝中自有清流在,不会让他的野心得逞!”
屠勋叹道:“于乔所想不过是借助此事将刘瑾扳倒……不是我有意说丧气话,你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以陛下对其宠信,无凭无据的,根本伤不了其根本。若是沈之厚能及时回京,事情反而容易些,这件事始终需要他这个苦主出面才好。”
谢迁骂骂咧咧:“这小子,人躲在居庸关不敢回来,越是天下人瞩目,他越是喜欢当缩头乌龟。”
屠勋苦笑一下,没再就沈溪的事情做任何评价。
谢迁一时间气愤难平,不停对屠勋指手画脚。屠勋碍于情面,只是倾听,没有出言指责和纠正,现在谢迁肯留在朝中继续担任首辅,在屠勋看来比什么都重要。
“这把火烧得正是时候,终于把谢于乔的斗志激发出来,以后文官集团不至于处处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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