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道路断绝不利于各城塞间通讯联络以及物资输送,在下可以调派少量人马参与疏通,但时间可能要久一点,请公爷多加谅解。”
朱晖无比懊恼,他在思考怎么才能安然离开榆林卫,而沈溪这边则显得不慌不忙。
知道沈溪不可能听他的,朱晖转而问道:“之厚这几日可有对账目进行审核?”
沈溪心说:“你这老狐狸,拐来拐去还是问到正题上了。知道账目有问题,怕我发现端倪么?”
沈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摇头道:“在下忙于军务,毕竟初来乍到,有些手忙脚乱,只能先将手头事务理顺后再对账。不过这几日,在下看了些账册,太过杂乱,没什么头绪,回头可能会请账房先生前来帮忙核对。”
如果说自己完全没看账册,沈溪知道朱晖不会采信,他便推说自己看不懂,以朱晖的自负,自然也会想到这个问题……沈溪一介文官,就算精通领兵,但对于审核账目如此专业的事情必然束手无策,身边无账房先生,又没见从外面请谁回来帮忙查账,不怕闹出幺蛾子来。
朱晖明显松了口气,笑着道:“之厚,账目还是早核算清楚为好,这样才是负责任的态度。行了,你先忙吧,老夫该回去了,之前说要送几个暖被窝的给你,结果老夫急着上路,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之后老夫便把人给你送来。”
说完,朱晖便快步离去,根本就没给沈溪推辞的机会。
朱晖行事风风火火,说到做到,回去后不到半个时辰,便让人用马车载了两名女子过来,说是送给沈溪“暖被窝”。
沈溪看过了,两名女子约莫十七八岁,模样还算说得过去,在西北这种风沙和大雪交替之所,有这样婉约秀气若江南女子的美女相伴,算是一种福气,沈溪终于明白朱晖是靠什么打发西北之地空寂无聊的艰苦生活。
但沈溪对两名女子实在欠缺兴趣,他身边有云柳和熙儿,并不缺暖被窝的女人,更何况,朱晖派两名女子到自己身边的目的不良,除了监视他是否偷偷审阅账目外,恐怕也想知道他平时一言一行,掌握他的私生活以及为人秉性。
心里明白这一层,安排这两名女子就容易多了。
既来之则安之,沈溪不会主动跟朱晖叫板,就算能查出朱晖的劣迹,也不是他可以惩治的。
朱晖身为公爵,享有很高的司法豁免权,不涉及谋逆叛国这样的大罪,想惩治朱晖非常困难。
“将人安排到后院吧,正好本官缺少几个端茶递水的丫鬟……唉,这西北苦寒之地也不知从何处买人,早知道的话就从京城带几个侍女过来,不然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沈溪故意把这番话说给朱晖派来送人的随从听,让其将话带回朱晖耳中。
人既留下,但不是收入房里,同样能满足朱晖探听总督衙门一举一动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