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盯着朱厚照的眼睛,似笑非笑:“臣在武昌府时,听闻京城发生劫掠女子案,这几起案子,不会都跟陛下有关系吧?”
朱厚照更觉得沈溪“神机妙算”,心想:“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沈先生,就算我在京城他在江南,远隔千里他依然掐指就算出我做了什么……鞑靼人输在沈先生手底下真不冤,谁让他们不懂堪舆玄空之术呢?不过论堪舆玄空的道行,到底是沈先生强还是司马真人强?”
朱厚照心里面已经妥协,但嘴上却不承认:“先生,您可别乱想,我……我怎会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你也知道那不是好事!”
沈溪看着朱厚照,语重心长地说:“身为一国之君,该知道何为礼义廉耻,以陛下身份,要何等女人不能从正常渠道找到?何必要动用一些不可见人的手段?陛下私下里做过些什么,臣一清二楚,请陛下明白,这世上没有不透风之墙!”
第一六五〇章 促膝
朱厚照在人前嚣张不已,但见到沈溪之后,就好像做错事的孩子,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无论沈溪说什么他都唯唯诺诺。
刘瑾和钱宁等人不敢进门,乖乖地在门口候着,他们现在终于弄清楚沈溪的分量了……这位是真正掌握实权的封疆大吏,还是皇帝最尊敬的老师,从来不服气谁的朱厚照,在沈溪面前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他们不敢造次,以免惹来麻烦。
沈溪道:“陛下今日为何不回宫?”
朱厚照惭愧一笑:“先生,其实朕就是出宫来玩玩,散散心。在皇宫里好没意思,这宫外风景多好?您或许不知,朕在朝堂上,尽受文官的气,他们将朝政牢牢把控,朕连提意见的资格都没有,心里好生郁闷,所以出宫来排遣……”
沈溪不由皱眉,心想熊孩子年岁不大,却会找客观理由,明明是自己胡闹任性以至于到荒淫无道的地步,却怪文官掌握大权,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沈溪道:“陛下不回宫,若在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朝野必乱成一团。陛下说在宫中郁闷无法排遣,为何臣听闻陛下在撷芳殿设有民间集市,甚至有秦楼楚馆供陛下消遣?”
听到这话,朱厚照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心里直叫呜呼哀哉:“坏了坏了,沈先生能掐会算,在他面前什么事情都别想隐瞒。我干脆打哈哈,蒙混过关算了……”
朱厚照笑道:“沈先生,您刚回京城,说这些多没趣?还是说说您往西北当三边总制的事情吧。朕让先生回京,就是想向您讨教学问,看看能帮上你什么忙……朕对军事上的事情非常感兴趣……”
熊孩子的心思尽落眼中,沈溪知道此时宫门关闭,再让朱厚照回宫已不可能。
如果强行让朱厚照回宫,必然要走大明门,会为世人所知,那时朱厚照出宫的事情就再不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