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为没陪同朱厚照前往坤宁宫,张苑白白挨了二十大板,到现在屁股上的伤口还没痊愈,如今就算是朱厚照往外走一步路,他也寸步不离,唯恐再落得个冤枉被打的悲惨下场。
朱厚照有些不耐烦地喝斥:“着什么急?没看到本宫正在制定西南作战方略吗?如果耽误了大事,你可担待得起?”
张苑一脸苦笑,心里暗自嘀咕,我的小祖宗诶,你真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西南那犄角旮旯发生的战事,也值得您老人家关心?
再说了,就算您关心,可谁会听您的?我那小侄子行事可是刚愎自用得紧,想一出是一出,总是固执己见,将来指不定成什么样子呢!
一直又拖拖拉拉了小半个时辰,在张苑催促不下十次之后,朱厚照才施施然站起身来,把桌上的纸张用镇纸压好,对旁边服侍的几名小太监道:“看好了,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回来把你们的脑袋给砍了!”
在学会威胁恐吓这一套后,朱厚照在东宫成了凶神恶煞的瘟神,现在太监和宫女都怕被朱厚照怪罪,因为轻则会被打板子,重则就要被调离,有的甚至会被吊起来毒打。
朱厚照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仁慈,他从未把身份卑微的太监、宫女放在眼里,但凡他觉得看得不爽的人,一律逃不过他“毒手”,这也是他身为国之储君的骄傲,而且他很希望每个人都怕他,这样他才觉得倍儿有面子。
朱厚照根本不是一个以博爱仁义作为为人处世标准的合格太子,将来他也不可能是一个仁孝的君王,沈溪要在这样的君王手下做事,以后有的是他困扰。
第一四七九章 超出认知
等朱厚照赶到乾清宫时,才知道正殿的朝会已经开始了。
在司礼监太监的引领下,朱厚照到了乾清宫后庑,躲在帘帐后面听前面大殿里说话。
此时三位阁老以及七卿、六部侍郎、顺天府尹等朝官俱都在场,似乎在商讨什么事情,朱厚照刚坐到椅子上,前方便传来谢迁的声音,他赶忙竖起耳朵想听清楚,看看谢迁所说的事情是否跟沈溪在西南的战事有关。
在朱厚照看来,现在朝廷应该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但等他仔细听过之后,才知道谢迁所说的事情跟西南的战事没一文钱的关系,谢迁正在说太皇太后周氏丧礼的问题。
因为谢迁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朱厚照来得又晚了一些,所以听得不是那么全面,但他还是大概听明白了,谢迁说周太后原本便不该奉祀太庙,应另行安葬,虽然后来皇帝恩旨特允与英宗合葬,但上天示警,皇陵出事,证明此路已不通。
朱厚照正感莫名其妙,随后便听到谢迁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