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说话间,俨然把张航当成本家,沈明钧在旁看着犯起了糊涂,就这么跟一个外姓人认上了亲戚,还是在没跟儿子商量的情况下,他总觉得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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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张航送走,周氏赶紧让人去请谢韵儿回来,因为她得知自己儿子又升官了,可惜她不知道左都御史跟兵部尚书衔是怎么回事,家里论智慧和见识,除了沈溪外,就属谢韵儿,这一点连周氏都不得不承认。
谢韵儿过来后,只有周氏在大厅中等她。
当谢韵儿看到满屋子都是礼物时,便知道大事不好,自己的婆婆在没跟自己商量的情况下,擅自收受地方官礼物,这点她在南下途中曾一再跟周氏强调,说沈溪正处于仕途上升期,一定不能随意收受礼物,惹来御史言官攻讦。
“娘,您也是,之前我不是跟您说了吗?现在相公在朝为官,地方上想巴结他的人太多,送礼的人多不胜数,这礼物说什么都不能收。”谢韵儿有些急了。
周氏不满地道:“瞧你说的,又不是什么厚礼,只是些生活用品,你说那些当官的要送礼都是金银珠宝,就这么点儿破东西算是行贿吗?再者说了,现在已经到了江西,不是说这里已经是憨娃儿的管辖范围了?收点礼物又算得了什么?”
这下谢韵儿无语了,自家婆婆在做事上根本不考虑轻重,连自己相公都对老娘无语,她作为儿媳妇,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尽量哄着婆婆,让她在事情上稍微知道分寸便已经很难得了。
谢韵儿摇了摇头,道:“娘既然收了,那便罢了,索性礼物不是很贵重,回头回些礼到九江府衙便是。娘找儿媳来,却为何事?”
周氏这才想起找谢韵儿的目的,兴奋地道:“好儿媳,你对朝廷的事情比较了解,之前那九江知府过来,说憨娃儿又升官了,但官品没升,是咋回事?”
没头没尾的问题,谢韵儿难以回答。
关于沈溪加官晋爵的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毕竟沈溪被朝廷委命左都御史、兵部尚书的公文才刚过九江府,再往南的官员此时大多尚不知晓,更别说是地方百姓了,市井间根本没流传。
谢韵儿好奇地问道:“娘,您既然知道相公官品没升,怎知他升官了?升的什么官?”
周氏有些着急:“我正要问你呢,说是改了……他以前不是右都御史吗?你看这官职,我总记不住,这次好像改成……左的了?反正差不多,我仔细听了,前面没加副,说是什么左都御史,还说加什么尚书……嗯,好像是兵部尚书,你看这次升官到底咋回事,为什么只给头衔,连官品都不给升?”
谢韵儿有些哭笑不得:“娘,相公已经是正二品朝官,朝中除非是那种有名望的阁老大臣,否则没法加封一品,就连谢阁老如今都只是正二品,相公做到正二品,已经没法再升了,除非要有什么机遇……听娘这么说,相公现在挂的是兵部尚书衔,领左都御史的俸禄,多半是加军职,方便相公在西南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