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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南昌府的沈溪,对于朱厚照在回京路上会出什么状况,早就有过各种推测,提前做出种种安排。
如果这样再出问题,他就没办法了,毕竟鞭长莫及。
此时沈溪,心情无比的复杂。
之前李衿留下的地址果然没人,但留有讯息,沈溪根据消息,辗转三个地方,终于在东湖状元桥附近找到惠娘和李衿的住所。但让他所不爽的是,并未见到自己的儿子,孩子被惠娘擅作决定留在广州府了。
惠娘在那边聘请有奶娘,还有三名轮换照顾并且相互监督的老妈子,再加上十多名使唤丫鬟,从托管孩子的角度来说,惠娘把事情交待得非常细致,只是沈溪对惠娘自作主张将孩子留在广州府不满,毕竟他之前去信,明确说过要把孩子带过来。
“……老爷,夫人也是为少爷着想。”
惠娘跪在地上,李衿陪着跪在那儿,小声辩解,“少爷自打降生便体弱多病,或许是夫人有孕事时太过操劳,影响到了肚子中的少爷……少爷未足月便降生……”
惠娘能够主动下跪,说明她从开始对沈溪让她带孩子过来这件事便有所排斥,她自己也知道这么做是跟沈溪顶着干,所以沈溪来了,她主动接受惩罚。沈溪气呼呼地说:“明知道我会恼火,还坚持这么做,惠娘,你是诚心要让我生气,是吗?”
惠娘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就好像沈溪最初认识的惠娘一样,固执,不服输,坚韧不拔,有着男儿家的担当。
惠娘是一个不属于这时代的女人,她身上有着独立自主的性格,这是沈溪最欣赏的地方,甚至沈溪觉得惠娘晚生几百年也可以成为一个成功人士,只因她生在一个封建守旧信息闭塞的时代,才会造成今天的结果。
这下李衿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沈溪从椅子上站起来,许久没见,重逢就与惠娘怄气,他心中也不情愿,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到惠娘面前,道:
“之前一直未给幼子起名,这几日为他准备了不少名字,原想拿来跟你一起商议,但现在看来,乃我一厢情愿,是吗?”
惠娘和李衿仍旧不说话。
沈溪能感受到,这对姐妹的关系非常好,甚至已到莫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