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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九日。
清晨阳光升起,京城西直门外寒风瑟瑟,在枯黄和白色相间的土地上,一个防卫严密的营地拔地而起,从西直门城头看下去,营地防御严密,虽然没有四面城墙保护,但因地制宜,背靠南长河,外加两道深三米宽三米的堑壕,防守上基本没有缺漏。
如今沈溪麾下兵马比起土木堡时可齐整多了,几个炮兵阵地正对着特意留下来的两个出入通道,若鞑子想从通道打开缺口,沈溪只需要在关键位置部署几百火铳兵,基本是鞑子来多少死多少,营地的牢固程度可比普通城塞强多了。
鞑靼人一宿都没敢来袭扰,因为沈溪这路兵马在战场上表现出了令鞑靼人绝望的战斗力。
“太子殿下!”
“谢阁老!”
“张老公爷。”
一大清早,太子朱厚照便带领谢迁和张懋登上西直门城头,说是视察军务,但其实熊孩子是专门来看沈溪昨夜用兵的情况,当他发现城外没有交战的痕迹,勤王兵马只是修筑起一个坚不可摧的营地,朱厚照倍感失望,抱怨道:“沈先生也是,既然带兵回来了,为什么不一鼓作气跟鞑子全部歼灭了事呢?可惜我不能领兵出去跟他会合……张老公爷,能否给我准备几十骑?”
张懋皱眉问道:“太子想做什么?”
朱厚照想的自然是带着几十骑出城找沈溪,他才不管什么危险,只想跟沈溪并肩作战,既然不能从城内调兵出去,那自己就孤身去沈溪军营,让沈溪调拨兵马给他。
少年心性的朱厚照,脑子里充斥的都是如何逞英雄,至于国家社稷,对他来说太过遥远。
谢迁打量太子一眼,他很清楚熊孩子心里惦记什么,即便以前不知道,现在他也把熊孩子的心思给琢磨透了,当即严词拒绝:“如今北寇兵马窥伺一旁,城门绝不能轻易开启,太子莫想领兵出城之事!”
朱厚照不满地抗议:“就连想想都不行么?谢先生,你好霸道啊……如果鞑子撤兵了呢?”
谢迁冷笑着回道:“撤兵再说撤兵之事!”
朱厚照嘟起嘴显得愤愤不平,但他心底并不是那么恼怒,因为沈溪作为他的化身,出征边关取得一系列大胜,如今沈溪就在京城外,他把自己带入沈溪的视角,真真切切地感受领兵作战的美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