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江栎唯非常喜欢在玉娘面前摆谱,主要是他是官,而玉娘只是没有品秩的细作,就算玉娘背后有人撑腰,他依然凌驾于玉娘之上。
现在境况却有所不同,玉娘是沈溪的说客,而他是待罪之人,现在玉娘好言相劝,被他看作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江镇抚,您到底是什么意思,给句话吧!”
玉娘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我是来帮你的,不是我可怜或者同情你,而纯粹是不想让你死在广东,你居然不领情!
江栎唯道:“本官一概不知!”
玉娘最后无奈摇头,看来江栎唯对沈溪的芥蒂太深了,沈溪可以做到公正严明,如果换一下彼此的身份和立场,江栎唯绝对会大肆公报私仇,这就是做人上的差距。
玉娘道:“那江镇抚便在这里静思己过,奴家前去跟沈大人回禀,此案审结后,奴家便先回京城去了。”
先回京城,意思就是不管你了,你是死是活跟我没任何关系。
江栎唯本来考虑过交待一些事,为自己争取“宽大处理”,可玉娘这一来,不但没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让他态度转而变得坚决,准备打死都不跟沈溪妥协。这既是为了面子,也是为了官威,还有便是不能授人以柄。
他若是出面检举,意味着他跟宋邝蛇鼠一窝,就算沈溪眼下不收拾他,或许将来就会拿这份供状来为难他,到时候他就要处处受制于人,永远在沈溪面前抬不起头来。
玉娘带着几分遗憾离开厢房,随即几名士卒又进来,见到江栎唯站在那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其按倒在地,喝斥道:“大人让你交待,耳朵聋了?再不写,把你手给剁了!”
江栎唯想说,你们有胆子就剁我手,看看最后谁先死。
这会儿他已经打定主意,即便咬紧牙关也要跟沈溪死磕到底,甚至宁死不屈。
另一头,玉娘回去把江栎唯的情况详细禀告沈溪,沈溪正在写东西,闻言不由抬头笑道:“本官早就料到江镇抚不会交待。”
玉娘自责地说:“奴家无能,请沈大人降罪。”
沈溪道:“玉当家何罪之有?就算要降罪,那也应该降江镇抚的罪……小惩大诫总是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