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承宣布政使司闹腾起来,你沈溪不是得罪了佛郎机人,造成与外藩的冲突,马上要引发战争了吗?我就趁势跟朝廷状告你三大罪!
这也是章元应趁着新任左布政使履任广州之前,利用手头上的政治资源,最后一次给沈溪制造麻烦。
沈溪此时并未乱方寸,一边调度兵马防备佛郎机人袭扰,一边传令福建都司衙门随时调兵遣将驰援沿海各卫所,但一连数日并无佛郎机人犯边的奏报。
终于在腊月二十三这天,佛郎机人派出使节抵达广州城,表示愿意跟督抚衙门进行和谈,这让那些等着看沈溪笑话的人大失所望。
腊月二十五,在得到沈溪回信后,阿尔梅达亲自带五名随从进城,到沈溪的督抚衙门谈判。
与佛郎机人一同前来的还有广州市舶司的翻译,沈溪特别派人负责记录这次和谈内容,同时主动邀请广东三司和广州知府衙门的人前来旁听,免得被人说他跟佛郎机人签订不平等条约,丧权辱国。
阿尔梅达一上来,就冲着沈溪一番义正言辞的抗议,就算旁人听不懂佛郎机语言,也知道藩属国的使臣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大明官员从来都是对自己人心狠手辣,对外藩人则卑躬屈膝,还美其名曰展现天朝上国的风范。
沈溪采取的应对很简答,你说你的,我听我的,虽然听不懂你说什么,但我尊重你说话的权力,听完后当你放了个屁。
“他说什么?”等阿尔梅达终于把一番长篇大论说完,沈溪好奇地打量旁边的翻译。
翻译支支吾吾道:“大人,他……他说我们大明言而无信。”
沈溪皱眉道:“完了?”
翻译想了想,点点头。
沈溪咋舌:“这佛郎机话倒是有意思,侃侃而谈那么久,其实用‘言而无信’四个字就能概括,还是我大明语言更加简练。”
旁边布政使司左参政连宏道:“沈大人,还是先说正事,佛郎机人已提出我们言而无信,您看怎应对?”
“什么怎么应对?大明行事从来都是讲规矩的,何来言而无信之说?本官之前没有跟他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