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铉摇头苦笑,知情识趣告退。
沈溪正要派人去都司衙门把广州府周边水陆地形图拿来,都司衙门已派人前来送礼,马车载了几个大箱子,送进了驿馆后院。
“沈大人,这是李都史一点心意。”
前来送礼的是都指挥同知刘维宽。
箱子打开,李彻并没有没送银子,主要是铜钱,再加上绫罗绸缎和地方土特产,加起来差不多有五六百两之巨。
这次沈溪没让刘维宽把东西带回去,一摆手道:“代本官谢过李都史,告诉他,本官明白如何做,若剿匪有成,他当为首功。本官会跟朝廷为他请封,将来本官回朝,也会多为他在陛下面前美言。”
“是,是。”
刘维宽赶紧行礼,带着都指挥使司衙门的人离开。
等人走出后院,沈溪把箱子打开,仔细清点里面的财货。唐寅凑了上来,不解地问道:“沈中丞,这都指挥使司是何意,为何要送来如此厚礼?”
沈溪道:“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都司衙门向我示好?”
这下唐寅更加不理解了,他回想李彻在南海县衙的表现,皱眉道:“都指挥使司没捣乱已是谢天谢地,难道他们是先给沈中丞纳贿,回头再检举揭发?”
沈溪笑着拍拍唐寅的肩膀,道:“此一时彼一时,李彻为广东都指挥使多年,曾在朝中活动,却一直没办法加官晋爵,如今机会就摆在他面前,他岂能不珍惜?”
唐寅毕竟没听到沈溪跟李彻在公堂上对答,不知道李彻为什么会幡然醒悟。
李彻在广东已经捞够银子,当然想再进一步,封爵甚至名留史册,眼下那些勋贵已帮不到他,但沈溪作为天子近臣,又是太子讲官,将来指不定可以入阁,或为六部堂官,就算在剿匪这件事上不能获得太大功劳,但跟沈溪搞好关系,也就等于是未来在天子身边有了能说得上说话的人。
这总好过于跟章元应、林廷选继续狼狈为奸,本来二人就看不起他。
沈溪道:“既然要防备有人借行贿之事做文章,不妨借花献佛,将铜钱清点好,分几批发放给广州三卫前来报到的官兵,就当是本官额外发的俸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