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地头蛇,坑害的地方百姓比鞑靼人还要多,多少人因为他们而流离失所,多少人因为他们妻离子散。
此时的沈溪,却好像个没事人一般,正在跟唐寅商量还债和工钱的问题。
“……伯虎兄,你别怪在下斤斤计较,这自古以来欠债还钱便是天经地义之事,在下可是通情达理之人,只要你为我做事,我每月给你开二十五两银子的俸禄,四个月后,你就可以偿还所有债务,得到自由!”沈溪笑眯眯地说道。
唐寅怒不可遏:“欠债之事纯属子虚乌有,我为何要偿还?就算你给二百五十两,也休想折我志气,君子岂能为五斗米折腰?”
沈溪拍手道:“说的好,那唐兄可否把之前的酒钱先给结了?”
“……”
唐寅无言以对。
若说欠债的事子虚乌有,这一路上他吃喝用度,可全都出自沈溪供给,就连路上因为他太邋遢,驿站的人舍不得拿被褥给他盖导致染上风寒,抓药的钱也是沈溪出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唐寅刚才还号称不为五斗米折腰,这会儿语气就没之前那么强硬了:“你绑我至此,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那就不算了,要不这样,在下这就让伯虎兄回去,至于欠条的事,本官就不计较了,伯虎兄自便可好?”沈溪笑眯眯地说道。
唐寅暗忖,这都到福州地界了,要回苏州,起码要行大半个月,回去这一路的吃喝用度该如何解决?就算不吃不喝,也不能用两条腿走回去,还要雇佣舟船和马车,如今他身无分文,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更何况他还是个文弱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根本就没办法靠体力赚钱。
唐寅有些发憷,不过嘴上可不服输,一股气堵在心口,就算饿死累死在路上也不能折了威风,当下拱手一礼,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
沈溪适时地给唐寅台阶下,拦住他道:“伯虎兄何必着急呢?伯虎兄的才学自然是极好的,如今在下遇到一点困难,实在是想得到伯虎兄的帮助,若伯虎兄能施加援手,在下必定厚礼相谢,亲自派人送伯虎兄回苏州。”
唐寅冷哼一声,摆起脸色,道:“你有何事?”
沈溪心下暗笑,孤傲如斯的唐寅,还不是折服在他一系列手段之下?如果是在苏州城时开口相求,唐寅必定当场回绝,绝不会跟他南下,因为唐寅重脸面,又因为鬻题案而心有不甘,不想为朝廷谋事,这是唐寅的风骨。
可如今人被绑架到福州,情况便大相径庭,唐寅知道凭自己的能力回苏州不现实,不免向现实妥协。
沈溪适当地表现出,他不但当唐伯虎是朋友,而且会玩“阴谋手段”,身边又有一群人为他效命,你唐寅如果不从,我可以用各种手段折磨你。
沈溪用上威逼利诱的一套,把唐寅给唬住,再用谦卑的姿态请唐寅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