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对于沈溪的话表示赞同。虽然沈溪在前半段否定了他的看法,但后半段也表达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家国情怀。两个“不得志”的人,最容易找到共同话题,看起来忧国忧民,其实就是想抒发自己“怀才不遇”的抱怨。
二人说着话,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就把十二两酒给干完了。
沈溪很聪明,为了防止自己喝醉,往袖子里倒了不下四两酒,反正刚才冒雨走过来身上是湿的,唐寅这会儿都把注意力都放在酒上了,哪里会想到沈溪这么糟蹋酒?
“小……小二,再……再上……半斤酒!”唐寅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喊话都有些口齿不清。
店伙计走过来,不理会唐寅,而是用围裙擦着手,笑嘻嘻地看着沈溪。
明摆着的事情,现在唐寅要点什么东西他是绝对不会接受的,要沽酒也应该由沈溪这个金主来说话,而且必须先付钱。
沈溪这次拿出个一两的小银锞,道:“按照唐解元说的,顺带……把唐解元欠下的酒钱给结了。”
沈溪相信,这种街边的小酒肆基本都是小本买卖,绝对不会容许唐寅欠下一两银子以上的酒钱。果然,那店伙计看到银子后眼睛都直了,千恩万谢道:“这位小爷,您真是爷,出手没的说……”
“什么爷,该找多少钱找多少!”唐寅咆哮着,一拍桌子,“再……再把酒水送上来!”
沈溪心想,这唐寅真是穷横到没谱的地步,这还是那个“又摘桃花换酒钱”的江南才子吗?
有沈溪请客,唐寅敞开了喝,从上午一直喝到中午,一直喝得酩酊大醉。沈溪本要扶他,可他兀自提着酒壶道:“无花无酒锄做田……喝!”
沈溪使了个眼色,在旁边坐了半晌的玉娘终于站起来,她跟着沈溪出来大半天了,这会儿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玉娘问道:“沈大人,您不是说来求画吗,为何要陪唐解元饮酒?”
“真当我是要陪他饮酒?去叫人过来,把人绑回去!”沈溪不动声色地说道。
“绑人?”
玉娘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见面前说什么朋友道义的话,还以为你多讲义气,见面后你们言谈甚欢,宛若多年不见的老友,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现在刚喝完酒,居然就直接动粗绑人了?这前后反差也未免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