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望族,最多算是破落户!如果是望族的话何至于连饭都吃不饱,连学都上不起?沈溪暗忖,嘴上却说道:“在学生出生之前,其实家道已经中落。”
“但总算是把你栽培出来了,你之上不也有熟读圣贤书的伯父?”谢迁对于沈溪的回答不太满意。
我家是不是望族,关你什么事?你不是瞧不起寒门出身的学子吧?
“伯父应试多年,未及考中举人。倒是有一族兄,年方十六便应试秋闱,惜未中举。”沈溪把沈明文和沈元参加今年福建乡试但落榜的事也说了出来。
你不是想把我们沈家当作汀州府“望族”吗,我实话实说,其实沈家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
谢迁满意点头:“如此,甚好,甚好。”
这话让沈溪一头雾水……你是说我同宗的伯父和兄长没考中举人觉得“甚好”,还是我家里有这么多读书人“甚好”?
谢迁没有言明,倒是徐夫人问了一句:“沈大人父母高堂可在?”
沈溪恭敬回答:“父母高堂如今身体康泰,学生已将二老接到京城赡养。”
“还是个孝子啊,老爷……”徐夫人高兴得就要转头跟谢迁说什么,却被谢迁清了清嗓子给打断。
“嗯嗯,沈溪……你几岁考中的生员?恩师是哪位?”谢迁继续询问。
沈溪愈发觉得自己像是在接受审讯,不过这些事根本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他参加科举的时候,祖宗和师承都详细地记录在册,于是道:“在下启蒙恩师是宁化县城的苏先生,而后在下迁居府城长汀,师从冯先生。学生十一岁应院试,一榜而过,列于院试第二名。”
“第二名?哈哈,第一名是何人?”谢迁听说沈溪参加童试居然居于次席,不由咧嘴一笑,居然追问起来。
沈溪心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列个第二,你用得着如此幸灾乐祸?难道你想让我大三元外还来个小三元?
“是汀州府举子吴省瑜,他与我一同考取举人,列福建乡试亚元,如今在太学供学。”沈溪道。
“哦。”
谢迁点点头,好像对沈溪介绍的吴省瑜多了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