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情重义?哼哼,一个臭小子,才几岁,懂什么情义?那犯妇与他非亲非故,只是一介布衣商贾,更是个孀妇,他这是要把自己的名声置于不顾!”
谢迁骂起沈溪来,就好像在骂自己的孙子,因为他实在看不惯沈溪这种态度,他更希望沈溪能认清楚现状。
刘大夏微微摇头:“事情未必如此简单。几年前,沈溪尚未有功名时,我曾往汀州办盗匪知府安汝升的案子,他孤身前来求见,我便发觉他颇有胆识和谋略,当时也为陆孙氏冲冠一怒,最后虽化险为夷,却也危机重重……那时我不过当他少年鲁莽,全凭一股热血,现在看来,倒是天性使然。”
一句天性使然,便很好地解释了沈溪为什么会一再舍身救惠娘。
就是连刘大夏和谢迁这样年老成精之人,也不会想到,沈溪从最开始时对惠娘就是最真挚的情意。
“回头再说吧,不能让这小子继续执迷不悟。”
谢迁道,“刑部那边知会一声就好,该如何判就如何判,若是判了死刑,让他们见一面就是……别连累那妇人的家眷便可,听闻她有个女儿,如今正住在那小子府上……”
谢迁虽然在骂沈溪,但他暗中也在关心这个案子,但他知道这案子是张氏兄弟主导,由弘治皇帝亲自审批,三法司定下的要案,他身为阁臣也没资格指手画脚。此外,谢迁还动用刑部尚书闵圭的关系,把影响尽量压到最低,至少陆家那边只有孙惠娘一个人下狱,她的女儿陆曦儿甚至安然无恙留在沈家。
至于沈溪,谢迁更是动用一切关系,把弹劾沈溪的奏本给压了下来,这本身已属于是僭越。
刘大夏道:“那沈溪那边,可是由阁部跟他说明?”
“多说无益。”
谢迁道,“这些天,我不会见他,再过些日子,等案子了结,他心结解开之后,有些事再对他说吧。”
……
……
沈溪在书房内,看似无所事事,但其实是在谋划一件大事。
他在写一份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