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沉默了一下,想了想道:“确实有些难为你了,想你这年岁……哦对了,你几岁了?”
沈溪回道:“虚岁十六。”
“哦,十六,还是虚岁,啧啧。十六岁就要走南闯北,确实辛苦了些,况且你这还是第一个儿子……你十六岁就生子,是否早了些?”谢迁说着说着话题跑偏了,把注意力放在了沈溪的岁数和生子上。
沈溪道:“阁老的意思……”
谢迁咳嗽一声,没好气地说:“我这人还是很讲道理的,回头我就跟陛下建言,说明你的情况,不过你确实不太适合去应天府……接下来别去我府上了,外面有何闲言碎语,我饶不了你。”
请我给你儿子上课,也是知道我可能担任顺天府乡试主考官吧?现在突然跟我划清界限,分明有卸磨杀驴的意思!不过这次沈溪有求于谢迁,不敢有任何不敬,恭恭敬敬把人送走,这时候沈溪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谢迁不会只是单纯来通知他去应天府担任乡试主考官吧?
仔细琢磨一下,北关暂且没什么事,达延部已经开始对草原上叛乱的各部族进行讨伐,为求自保,漠南和漠北许多鞑靼部族不得不纠结起来,与达延部周旋,战事估计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如今大明边关稳若泰山。
再者去年冬天连下暴雪,极大地彻底缓解了华北和中原地区的旱情,今年到现在风调雨顺,没听说哪里有什么大灾大难,朝中弘治皇帝身体健康,皇权巩固……仔细想来,这大明似乎暂时不需要他做什么。
如果再不去应天府,那就完美了。
……
……
回到家,沈溪首先到谢韵儿的房里看过情况,确认安然无恙后,这才回到书房整理讲案。
无论接下来是否担任乡试主考官,总归现在沈溪还是东宫讲官的身份,给太子上课不能停辍,直到派他出去办差为止。
沈溪正想如何才能推掉去应天府的差事,马九来到府上,交给他两封刚从闵生茶楼拿来的信,全是汀州府那边送来的。
沈溪简单看了一下,其中一封是家信,沈明钧夫妇找人写的,另一封信则是同案苏通送来的。
拆开家信,沈溪看了看,基本上写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