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收拾得差不多了,沈溪又出去指挥把“沈府”的匾额挂上。
沈溪看着焕然一新的家门口,满意地连连点头,恰好这时乔迁新居后第一个客人到了,不是别人,正是国子监祭酒谢铎,他也是在朝为官的人中唯一一个知道沈溪是正月十七搬家之人。
“哈,老夫今日来为小友贺乔迁之喜,怎么,不请老夫进去坐坐?”谢铎身后跟着个娴静的妇人,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这个举止文雅带着几分淑气的女子正是以前机关算尽要把自己嫁出去的宁儿。
沈溪笑道:“就怕谢师不稀罕踏足寒舍。”
“寒舍!?如果你这儿是寒舍,那我住的地方是什么?愈发不会说话了!”谢铎说着,一摆手,让宁儿把他准备的贺礼送上,虽然用锦盒包着,但看那轻便的模样就知道里面不是茶叶就是书本,并非什么名贵的东西。
跨进家门,院子里的腊梅正在怒放,谢铎深深地吸了口气,正想说点儿什么,这时正在打扫院子卫生的朱山惊喜地指着宁儿,一个劲儿地“哎,哎……”个不停!
别的相熟的丫鬟也注意到了宁儿,都想凑过来,但见沈溪正在招待贵客,她们不敢造次。
到了前院正堂门,谢铎往里面瞅了瞅,道:“似乎缺了一块堂匾。”
“谢师这是要留下墨宝?”沈溪笑道。
“瞧你这人,怎么总是跟老夫讨要墨宝,你拿去有何用?知道你书画双绝,老夫就不在你面前献丑了。”即将进门,谢铎回头看了宁儿一眼,“回到故主家里,去四下看看,这里不用你侍候了。”
“是,老爷。”
宁儿得体地行礼告退,然后往一群在汀州时朝夕相处的好姐妹走去,很快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便传了过来。
等人走远,沈溪才笑着问道:“谢师,你这是……”
“你小子别多想,老夫只是把她当作……普通的丫头。”谢铎说这话时,自己都有些抹不开面子。
沈溪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次谢铎是带宁儿“回娘家”,要说谢铎的年岁,娶一个小他这么多的女人的确不怎么合适,但他到底是男人,就算年老了也会有欲望,同时寂寞独处的时候也想身边有个女人照顾,但因不能给宁儿名分,让谢铎感觉歉疚,所以把人收入房中,虽然成不了续弦,至少也能当个“如夫人”。
就是谢铎如今已有儿女,在宁儿没有诞下子嗣的情况下,她的地位不会得到根本性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