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周胖子送礼,很是下了番心思。
像周胖子这样的官商,对于政治投资向来是不遗余力,他坚信在官员身上花的银子跟所收获的利益成正比。而那些在送礼上小家子气的人,通常要不了多久便会被当权者厌弃。
沈溪将银票推了回去,道:“周当家赚钱不易,还是留着买棺材板吧。”
周胖子大惊失色:“沈大人为何出言吓唬草民?如果草民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只要提出来,必定尽心竭力……”
沈溪道:“那你可知道,朝廷正在查你夹带私货的事情?”
周胖子愣了愣,马上低下头一番盘算,似乎在揣摩沈溪这番话的用意。
要么是觉得礼物太轻,想多跟他讨要,所以出言恐吓;要么确有其事,现在提醒他,是让他小心,不过既然大费周章提醒,回头就得送上更多的礼物作为酬谢,这里里外外就要多给沈溪银子。
周胖子一笑,当下把手上的银票一撕,道:“沈大人说的极是,草民不该如此莽撞为您送上孝敬,您看……草民这不是醒悟过来了么?至于朝廷的追查,望沈大人多帮忙走动……”
话刚说一半,江栎唯从茶寮外面走了进来。
周胖子大感意外,看看江栎唯又看看沈溪,心想:“莫不是沈大人与江大人约好的?”
“两位,这是在谈何事啊?”
江栎唯脸上挂着淡淡的嘲讽笑容,往地上一瞧,“哦?这地上居然有撕毁的银票,想来是沈谕德公正无私,拒绝了周当家的送礼?”
周胖子咽了口唾沫,眼下被江栎唯撞见他行贿,那江栎唯那份便少不了,一下子又要破费不少银子。
沈溪没有起身,只是拱拱手当作见礼,江栎唯的到来并未出乎他的预料,周胖子是玉娘请来的,玉娘有什么动静,瞒不过江栎唯的眼线。
沈溪道:“江镇抚,如此凑巧?”
“还真是挺巧的,本官奉命追查不法商贾于外夷犯边之时私运货物之案,到崇文门这边的集市来问问,碰巧遇上沈谕德和周当家……可是本官的到来,令沈谕德要急着将银票撕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