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听出沈溪的话中带有几分疏离,行礼道:“奴家并无此意,只是提醒沈大人,此案关系重大,如果无法办成铁案,恐影响大人前途。”
沈溪笑道:“玉娘不用专门挑好听的话安慰我……我说过,这泉州府衙,看似铁桶阵固若金汤,但只要打开其中一环,自会土崩瓦解……案子如此,涉案案犯也是如此。”
玉娘想了想,仍旧摇头,表示理解不解。
沈溪道:“玉娘放心把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另外劳烦云柳姑娘和熙儿姑娘到刺桐港走一趟。汀州商会送来一批粮食和银钱,粮食分发给灾民,银钱……送到泉州卫来。”
“这……”
玉娘好奇打量沈溪。
沈溪叹道:“我们借用泉州卫的场地和人员办事,若无丝毫表示,王指挥使恐怕会见怪。”
玉娘不由摇头苦笑,沈溪刚才还义正辞严拒绝张濂的贿赂,并且要追究张濂贪污受贿,现在居然主动拿银钱向泉州卫“行贿”,还有没有原则了?
但她知道身在官场,一些事不得不圆滑些,沈溪若不让商会出银子,泉州卫凭什么帮你出人出力?
回头若王禾私下里被人收买,反戈一击,沈溪身边势单力薄,根本没有能力反抗,只要沈溪和她一死,这案子就成为悬案,涉案人等也就安全了。
玉娘点了点头,安排云柳和熙儿,按照沈溪吩咐,去汀州商会分馆往泉州卫官署这边送银钱。
沈溪能悄无声息从汀州府来到泉州,其实也是通过商会的渠道,由水路和陆路绕了个大圈子。
张濂怎么都没想到,沈溪西去赣江后,立即混在商会的货运队伍里,从汀江上游上船,经汀州府城而不入,沿江而下,在上杭渡口上岸,然后由陆路赶往晋江上游的安溪,再次乘船抵达泉州刺桐港。随后,他又跟商会的送货车队到了泉州卫官署所在的洛江镇。
玉娘会武功,要逃过张濂的监视不难,可沈溪只是个普通文人,而且是众目睽睽的状元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到泉州并非易事。
沈溪叹道:“事不宜迟,提审必须马上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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