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会儿其他监生还没放假,出不来,只有太学生有空暇前去。
孙喜良作为联络者之一,给沈溪送来了信,请沈溪一同前去探望。
沈溪一想,人家到底是跟权贵斗争才出了事,舆论都同情,别人都去他不去,那显得特立独行,影响不好。
二月初三这天,沈溪买了一点儿礼物,到了与孙喜良相约之所,再次见到这个在太学里相处了十天的舍友。
孙喜良见到沈溪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沈溪要《阅微草堂笔记》的书稿。
“……你要那些东西作甚?即将面临会试,你还有心思看那些闲书?”沈溪有些不太理解孙喜良的思维。
孙喜良笑道:“以我这等年岁的太学生,能在国子学多读几年书,反倒有好处,至于会试是否能过,又何必强求呢?倒是那《聊斋》的稿子,这些天总是朝思暮想,寝食难安啊……”
沈溪无奈地摇摇头,这都要面临考试了,孙喜良还惦记着看小说。他叹了口气,道:“等返校以后再给你吧,这些天忙着读书,没时间写。”
孙喜良道:“你可别蒙我啊,当我没听说你这些天的威名?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你跟唐寅斗画,结果唐寅输给你了,回头可一定记着写几篇新稿子出来……唉,要是咱俩谁在这次的礼部会试中过了,以后就没机会再看到了……实在可惜啊!”
沈溪腹诽:要可惜的那也是你,绝对不会是我。
沈溪与孙喜良一路说着,不知不觉到了江瑢落脚的小院。
江瑢并非京城人士,从刑部大牢里放出来后,被锦衣卫安置在小院养伤。闻讯前来看望他的人,除了国子学的学生,还有一些社会名流。
江瑢突然间以这种另类的方式,成为京城的名人,很多人称颂他有胆识和魄力,却不知这个人只是想逞威风,以另外一种方式幸进。
“可惜啊,可惜。”
到了江瑢住的小院门口,沈溪瞥了看门的两名锦衣卫,不由感慨起来。
孙喜良警惕地看了一眼耀武扬威的锦衣卫,这才打量沈溪,问道:“你可惜什么?”
沈溪回视孙喜良,没有回话,其实他可惜的是江瑢的命运。这江瑢在历史上属于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一件事是以国子监生弹劾刘健和李东阳阻塞言路,被下狱后又放了出来,居然获得提拔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