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宴在放榜第二天就举行,事后不会补办。
苏通所言,除了他跟吴省瑜外,其余中举之人都参加了,难道说这届其余中举的士子,都预先料到自己能中举,而且都有银子去给考官送礼,打肿脸充胖子参加鹿鸣宴?
显然不是!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这届中举之人,全都是“关系户”!
要么是有官宦背景,要么是暗中纳贿打通了关节,为什么中举的人都没走?因为他们交了银子,知道自己很可能中举,所以才留了下来,等确定中举了还要再送上一份礼,算是“尾款”,不去不行。
苏通之前就跟沈溪商量过纳贿的事,遭到沈溪拒绝,但苏通自己肯定是交了钱的,所以苏通才选择留在省城等消息。
或者是苏通交的银子不足,又或者是关系不硬,最后只得了个五十四名。
沈溪心里犯嘀咕:“那为何我没纳贿,反倒中了举人,而且得了解元?仅仅是因为我才学好,考官想找我出来当挡箭牌?”
带着这样的疑问,沈溪又等了两日,省城传来消息。
经过福建提学苏葵和福建布政使司共同保举,宁化县沈溪以及清流县吴省瑜,以及本届乡试名列前茅者,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的考生,被保举进入太学读书,全福建,一共五人。
周氏知道后,兴奋得不得了。
沈溪入太学读书,虽然会北上京师,且一去多年,但总算是沈溪有了出息,正所谓水往地处流,人往高处走,就算当娘的舍不得,为了儿子的大好前途,她也只能忍痛舍弃。
沈家门前又是张灯结彩,鞭炮齐鸣,一连串好消息,再次让沈溪在汀州府好好风光了一把。
在沈溪中解元,还被保举进太学读书的消息传开后,城里城外有头有脸的人纷至沓来,一方面是攀关系,另一方面则是有些人希望把田产归到沈溪名下,借以逃税。
来拜访的人各有不同心思,有许多人本都是沈明钧夫妇需要仰望的,以前就算八抬大轿去请,人家也不稀罕,现在挤破头前来,周氏甚至动了把沈家门楣重新修缮的心思。
惠娘道:“即便要修,也要等小郎当了官才修,现在还只是举人,中了解元选送进太学读书,并没有正式当官……以后等他穿着官服回来,这门楣不修都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