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以前没日没夜读书,没太留意尹文,如今他什么事都没做,被小妮子这般打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沈溪心想:“要是曦儿和黛儿也能这么安静坐着就好了,可惜这两个妮子总是闲不下来。”
临到中午,沈溪叫了午饭进房,尹文跟着一起吃。小妮子不挑食,吃饭悄无声息,但吃得很香,很快就把一大碗饭扒拉进嘴里,轻轻打了个饱嗝,什么都不说,但却让人知道她已经吃好了。
“睡个午觉吧。”沈溪道。
“嗯。”
尹文也不客气,到床边把鞋子脱了,连着袜子坐在床沿上看着沈溪,半晌后才躺下来,抱着被子又看着沈溪,直到上下眼皮打架,才合上眼睡了过去。
小妮子还在睡觉,苏通这边上门拜访。
考完试后苏通自己也好好休息了一天,等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马上来找沈溪参加文会,毕竟这几天省城的考生数量大幅锐减,很多自觉考不上或者手头拮据的考生,已经开始考虑回乡的问题,再不聚一聚的话,以后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下一届乡试,很多人未必会跋山涉水而来……有些人穷极一生考举人,最后倾家荡产。而有的接连碰壁后终于死心,只能以秀才的功名,在乡间混口饭吃,直到终老。
“……听说本届乡试,咱们汀州府清流县的吴公子,考得非常不错,有很大的可能名列解元!”
沈溪问道:“苏兄从何得知?”
苏通一时迟疑,似乎不愿说,沈溪只能猜想苏通又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以沈溪对吴省瑜的了解,此人心高气傲,为的是在科场扬名,就算被吴省瑜提前知道了考题,他也不屑于找人替作文章,而只会靠他自己的真本事。
即便如此,吴省瑜依然被苏通认定他很有机会中解元,背后肯定有鲜为人知的猫腻。以这届乡试的重重黑幕来看,外帘官的权限的确是有些大了,不然考生连内帘官是谁都不知,如何去从考题和阅卷方面入手,探知一些“秘闻”?
二人一同出得门口,沈溪道:“我大伯昨日考试结束后,人便不见了踪影,这两天我正派人在城中各处找寻,心有牵挂之下,怕是不能与苏兄同去赶赴文会,先送苏兄到此吧!”
苏通愣了愣,想到那不靠谱的沈明文,不禁哑然失笑:“这乡试都结束了,世伯又会去何处?”
沈溪叹道:“若在下知晓,也不用大费周章。苏兄准备何时动身回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