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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回去后又读一个多时辰的书,快到黄昏时,苏通亲自派了马车来迎接。沈明文虽然不知是要去哪里,不过他早已经收拾整齐,就好像这次他才是主宾一般。
沈明文好奇地问道:“七郎,今晚这顿宴席是去何处?”
沈溪摇头:“不知道。”
苏通的小厮恭敬道:“回沈老爷的话,今天我家老爷是请两位到淮阳楼赴宴。”
沈明文一听眼睛都绿了:“噢?淮阳楼?那可是好地方!这位苏公子可真慷慨,听说能去那儿饮宴的都是达官显贵。”
一路上,沈明文都在跟沈溪说淮阳楼的好,什么环境幽雅,酒水香醇,菜色新颖,以为沈溪不知道那淮阳楼里有女人,不时搓着手,好像已忍不住要大快朵颐,到时候可能还要手脚并用。
等到了地方,苏通已亲自在门口迎候,道:“知道沈老弟你回去之后必定用功读书,就没亲自去叨扰,里面的宴席已经准备好了,沈老弟……沈伯父,里面请!”
见到沈明文,苏通有些尴尬,但想到沈明文毕竟是考过几次乡试的老手,同为本届考生,请来请教下经验也是好的。
沈明文没跟苏通招呼,人已麻溜地走进淮阳楼,苏通在后面提醒沈溪:“沈老弟,晌午的时候没跟你细说,其实我认识的这几位,都是本届乡试解元的大热门,尤其那位路公子,他上届乡试就参加过,听说本来是点他的解元,结果核查文章犯禁,这才榜上无名。这一届他应该十拿九稳啊。”
沈溪知道苏通交游广阔,得知的“小道消息”很多,至于中午那位路公子路呈,给沈溪留下的印象并不是很深,相貌平庸,穿着朴素,好在说的话还算中听。
一般来说,内帘官既然点了谁为解元,文章肯定仔细审读过,早已确定文章有无犯禁,不可能到点了解元后才复核发现文章有问题,这可不单单是考生的问题,连主考官和同考官都要担负责任。
沈溪猜想,若真是点了解元还被刷下来,肯定是上一届乡试出现了营私舞弊的情况,路呈的解元之位被人生生顶替了。
沈溪已经注意到,路呈的家世似乎不怎么好。
沈溪心里带着几分担忧,要说这福建之地山高皇帝远,帘官大多是福建承宣布政使司的官员,手中权力太大,这样的乡试想公平公正非常困难,就算他的文章出类拔萃,若不打通关节,很可能会名落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