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小郎考都考完了,不是说好不奢求他今年能中吗?”其实惠娘自己也担心不已,但看到周氏神神叨叨的样子,依然出言相劝。
周氏叹道:“妹妹是不知道当娘的心啊……以前沈家中兴的希望,全寄托在他大伯一人身上,老太太有好吃的好喝的全都给大房,我们只能辛辛苦苦下田或者做工,为别人做嫁衣裳。”
“可若是小郎中了秀才,那以后我和他爹就盼着他有出息就行了……别人再怎么本事,到底不是自家人。”
惠娘点了点头,虽然她跟沈溪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对沈溪的前途看得却比什么都重要,连她自己想来也觉得不解,为何要这般记挂,甚至到了心神不宁的地步。
沈溪反倒是其中最轻松的一个,他吃着饭,道:“姨,晚上我有生意上的事情想跟你说说。”
惠娘本来就在晃神中,沈溪这一说,她看了过去,脸莫名一红,螓首微颔:“好,吃过饭上楼去。”
若换作以前,周氏一定会刨根问底询问到底是什么事,此时她心神不宁全然没心思问。
吃过饭到楼上,沈溪进到惠娘的房间,把藏在怀里的一本书拿出来,里面夹着十几张画好的人物画,递给惠娘。
“这是什么?”
惠娘接过画来,只是一眼,马上松开手,东西一下子落到了地上,“这……这是什么东西,快拿走。”
惠娘别提有多尴尬了,因为画上的内容,都是不穿衣服的两个小人在“打架”,惠娘这几天正因为看《金瓶梅》虚火上升睡不着觉,这下她恐怕更睡不着了。
沈溪把地上的画捡起来:“这……不是我画的,我只是跟苏公子他们讨回来,准备作为《金瓶梅》刊印用。”
惠娘红着脸,没好气地道:“又在睁眼说瞎话,当姨认不出你的画风吗?看看上面的人,换了别人,谁能画得这么好?”
沈溪笑道:“那就是说,其实……姨你看的很清楚喽?”
惠娘一指头点在沈溪头上,骂道:“臭小子,越来越不正经了,拿这些东西来消遣姨。你不是说了吗,回头让苏公子他们带原稿来咱印刷作坊代印,把东西交给他就是,这等脏东西以后不许再拿给我看,你自己也不许看……不许画,以后找别人画。”
“哦。”